“陇南水患已然和缓,不日江总阁便能班师回朝,陛下特意将昨日江总阁所呈书信留在本宫这里,让你看看,带回府中以慰相思,也免得你们一家子忧心。”
皇后拉着江雪燃的手走到一旁的桌案前,将一封信递过来。
江雪燃倒是没想到,皇上会这么贴心。
“那臣女先谢过陛下与娘娘了!”
江雪燃抽出书信,只是甫一看到信上的字迹,便顿住了。
不对……
她先前见过江则疏的字迹,虽然这信上的字迹与江则疏十分相似,但绝非出自江则疏之手!
若是她刚穿越而来,恐怕也瞧不出其中的蹊跷,但连日来她在国子监中,也不是白白虚度光阴。
“怎么了?永和郡主看到这信,似乎不是很开心。”
江雪燃心下一惊,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只是一时感慨,陇南罹此大难,终于得救,臣女也替陛下和娘娘,还有陇南的百姓开心。”
闻言,皇后伸出手轻抚过江雪燃的脸蛋,只是黄金的护甲划过她鬓间,泛着微微冷意。
江雪燃心中原本就有着诬陷的猜测,此刻更是不由得紧张起来。
为何会有人仿造江则疏的字迹,呈上这一封信?
若陇南水患并未缓解,那是不是代表江则疏……出事了?
“永和郡主这张小嘴,确实很甜,难怪颇受人喜爱。”
皇后在她的樱唇之上轻轻一点,随后收回手。
“既然信送到了,本宫便不耽搁时间了。”
“走吧,陛下只怕也等急了。”
小公主连忙走到皇后身侧,揶揄:“是呀,皇嫂与皇兄分开一刻,皇兄便思念得紧,我们在不在他才不在意呢,皇嫂到了才是真的!”
皇后娘娘失笑,几人说笑着往外走,江雪燃却觉得从头冷到了脚,不知是怎么跟在她们身后走出凤贤宫的。
沈问澜候在宫门前,看到江雪燃的第一眼,便瞧出她有些不对劲,眉心不自觉皱了一下。
这是……受欺负了?
想到江雪燃这张从不委屈自己的嘴,应当不会站着被人欺负,只是除却此事,还能有什么引得她如此?
“本宫瞧着,这位侍卫似乎有些面熟。”
皇后忽然开口,江雪燃回过神,只见皇后此话正是在说沈问澜,心头又是一紧,快步走到沈问澜身侧。
“娘娘好记性,此前我入宫恰逢陛下遇刺,便是我这随从在侧。”
皇后露出恍然的神色。
“想起了,陛下还给他脱了奴籍,不曾想如今他竟还留在郡主身侧。”
江雪燃垂着眸子,好在皇后并未再说其他,朝着家宴的宫殿走去,江雪燃也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已经受不起再多的惊吓了。
与前面几人隔开一段距离,沈问澜启唇。
“发生什么事了?”
江雪燃抿唇,犹豫着是否要将伪造信件一事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