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离酒吧门口不远的街边,一个报亭引起了他的注意——或者说,报亭旁边的电线杆。
电线杆上贴着一张寻找走失宠物的传单,传单右下角贴着那张熟悉的贴纸。
柳学冬走过去,指着那张床单对报亭老板问道:“还记得这是谁贴的吗?”
报亭老板是个带着老花镜的白头发老头,听见声音,他扶着眼镜看过来一眼:“记不太清了,好像才贴上没多久,是昨天还是前天来着……”
说着说着,老头自己也笑了:“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养这玩意儿当宠物的……而且他画得也太差劲了。”
这时,胧月暻也走了过来,她抬头朝传单上一看,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传单上是一只手绘的黑鸟,线条潦草且夸张,要不是上面的文字写着那玩意儿是只渡鸦,恐怕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是个在跳霹雳舞的乌鸡。
柳学冬眯了眯眼,掏出电话照着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话筒里的声音提示他是空号。
在报亭老头的注视中,柳学冬撕下传单。
老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你见过这玩意儿?你是怎么通过这幅画辨认出来的?”
柳学冬沉着脸道:“可能是因为我见过的那只也会跳霹雳舞吧。”
回到车上,柳学冬把传单扔给胧月暻,自己发动汽车。
“去哪儿?”胧月暻问道。
柳学冬指了指传单:“电话打不通,所以唯一的选项就只剩下一个——这上面只出现了一个地址。”
胧月暻展开传单,仔细看下去,只见其中一句话里写道: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东区的安德烈小巷。
半个小时后,二人抵达目的地,柳学冬把皮卡停在路边,正准备下车时,旁边的胧月暻却忽然拽住了他。
柳学冬回头看去,胧月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腿上的掌机。
胧月暻缓缓抬起头,看向柳学冬。
她咽了口唾沫:“我才看到,红豆也进入瑞仕了。”
柳学冬目光一凝,推门下车。
“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胧月暻从车的另一侧跳下来:“找到人我们就撤吗?”
“还不行。”柳学冬快步走着,答道,“九处是追着白头鹰来的,但他们不知道白头鹰和教廷暗中联手了。就像九处想通过这次把白头鹰赶出欧洲,然后和这边的组织建立关系一样,白头鹰也想借这次机会教九处做人。”
胧月暻一听顿时又兴奋起来:“所以我们要去找白头鹰的麻烦?”
柳学冬瞥她一样:“错了,找白头鹰太容易和九处撞上,所以我们要找的其实是福光社。那帮狂信徒还躲在暗处,我得在他们现身前……”
话还未说完,柳学冬忽然闭嘴了,脚步也突兀地放慢。
胧月暻不明所以,正想发问时旁边的柳学冬居然主动牵起了她的手。
胧月暻意识到了什么,她抬眼看向前方,一道孤零零的人影正迎面朝他们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张望着巷子两边的建筑——既像个游览的旅人,又像在寻找着什么。
这条巷子很长,林荫道上栽着的是枫树,两旁是典型的欧式风格建筑,但都是不高的民居,看上去也很有些年头了。
对面的“旅人”也注意到了迎面走来的柳学冬和胧月暻,他的目光在二人脸上略作停留后,又快速移到了别处。
双方擦肩而过。
走出几步后,胧月暻听见柳学冬低声开口。
“a级清道夫,代号行军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