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79
延禧宫那边还在查毒胎之事，宝儿已经重新换好了尚义宫装。
赵太医看着震怒的帝王，哆嗦的说到：“娴妃娘娘说得不错。恕微臣大胆推测，玫贵人的死胎或许不是意外，而是如怡贵人一般中了朱砂之毒，才会如此。”
皇上大怒，抬手将桌面上的茶盏砸到地上：“既然你们发觉怡贵人与玫贵人的症状相似，为何没一早察觉是中了朱砂之毒？”
两位太医磕头如捣蒜：“微臣说过，朱砂中毒的情状极慢，症状表现又与初孕的反应极其相似。若不是怡贵人母体不如玫贵人强健，导致未足月便胎死腹中，根本就难以察觉。”皇后不觉失色：“那么你说的朱砂，宫中所用朱砂自来都是有定数的，除特殊牌子谁也领不出来？”
许太医连连点头道：“朱砂只要提炼出水银，却是极易做到的。宫中佛事诸多，旁的地方也许领不到，但是宝华殿中却有的是朱砂，唾手可得。连太医院配药也是常用，只怕谁都能得到。”
皇后愣愣，她贵为皇后，居然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定例的东西居然宫中到处都是，提炼？朱砂提炼后是毒！
皇上的双手握紧，青筋直暴：“你们何以敢推断玫贵人的胎也是如此？当时为何没有太医说是朱砂祸害？”
许太医惶惑道：“微臣没见过玫贵人的死胎，所以不敢妄言。只是以玫贵人和怡贵人的症状来推测。怡贵人的胎儿也是侥幸，因为这种提炼后的朱砂之毒是在胎儿幼小时才会明显，有全身连着脐带乌黑的症状。若等怀胎满八月，产出时即便是死胎也不过肚腹泛青而已，症状与其他死胎的差异便不明显了。”
皇后的声音极轻：“皇上，臣妾分明记得，玫贵人的胎是泛青的。”
此时，她的声音仿佛如钟磬般郑重：“皇上，若玫贵人和怡贵人的胎真的是中毒，那就是说，死胎并非是天意惩戒，而是有人蓄意为之，谋害龙胎，动摇国祚祥瑞。臣妾以六宫之首的身份，请求皇上彻查此事，以告慰两位龙胎的在天之灵。”
皇上的眼中闪过雪亮的恨意，冷冷的道：“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敢谋害朕的孩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彻查龙胎之死的事情上，没有谁记得，去看一眼尚且昏迷未醒的怡贵人。
娴妃独自走到暖阁门外，掀起锦帘一角，看着华衾锦堆中昏睡的女子脸色苍白若素，一双纤手在暗紫色锦衾上无声蜷曲，空空的手势，像要努力抓住什么东西。
她眼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再清楚不过，怡贵人想要抓住的，再也抓不住了。
因为连着两胎皇嗣出事，连太后亦被惊动，一时间层层关节查下去，雷厉风行，连怡贵人身边侍奉的宫人也一个没有放过，一一盘查。
宫中大有草木皆兵之势，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连素日性子最张扬的嘉贵人也避在自己宫中，足不出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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