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连心,所以,妈妈只一眼便看出了我的情绪不对。
“乖宝,怎么了,是不是嘉祺那边出事了?”
我对上妈妈关切的眼神,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妈妈,我联系不上他,想先回去看看,您别担心,快去睡觉,到了我给您发消息。”
妈妈拉着我的手,说是要陪我一起。
大冬天的,我不想让妈妈陪我折腾,而且那边也不一定真的有事,或许还在彩排,没时间看手机而已。
“没事,妈妈,您明天再和嘉祺爸妈慢慢过来,我走了啊!”我把妈妈推回去,自顾自地换着鞋。
“等等,乖宝,让爸爸送你去机场啊!”
“不用,我打好车了。”
去机场的路上,我继续拨着电话,可仍旧处于关机状态。
晚上人少,很快就取到了登机牌,可等待起飞的时间真的好漫长,我急得坐立难安,眼泪也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十指交叉默默祈祷的时候,手机铃声终于响了起来。
我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秒速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泽哥温和的声音:“喂,寻七,怎么啦?”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泽哥,嘉祺呢,他在你身边吗?”
“那个,马哥刚刚结束彩排,回去休息了。”
要是这样的话,马嘉祺一定会第一时间跟我报备。
我们说好的,每天晚上都要视频,然而现在,我一条消息都没有收到。
我接着套他的话:“那他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泽哥支支吾吾,继续找补:“可能没电了,还没来得及充上。”
或是天气太冷,又或是真的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我使劲吸了吸鼻子:“你在骗我对不对,他到底怎么了?”
“寻七?你别哭啊,那个…”泽哥声音很小,似乎有些心虚:“马哥…在医院呢,手机应该是落在舞台那边了。”
我无助地站在机场的玻璃窗边,泪眼朦胧地看着外面模糊的光线。
“你先别担心,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等他醒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我轻咳一声,哽着声音:“泽哥,拜托帮我照顾好他,我马上就回去了。”
“你…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我改航班了,待会就飞。”
不用说也知道,这个大笨蛋一定是为了完善节目和舞台,把自己累垮了。
落地北京已是凌晨,泽哥怕我一个人不安全,特地驱车过来接我,我在车上和妈妈报了平安,才询问起马嘉祺的情况。
泽哥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果不其然,熬了两个通宵,再加上感冒没好全,所以晕倒了。
深夜的道路畅通无阻,不多时车子就停在了医院,我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飞奔着去到病房。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上去有些苍白,不过睡得还算安稳。
我坐在床沿看着他,背着泽哥擦了擦眼泪,低言:“泽哥,今晚麻烦你了,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看着他就行。”
“也行,那我回公司问问看需不需要公关。”
我站起身,使劲挤出一个笑容,诚挚地送他出去:“嗯,辛苦啦,记得找时间睡会。”
“好,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关上门,我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紧紧牵着他的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任由眼泪流下。
那个为我遮风挡雨的大英雄,突然把虚弱的一面显露出来,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帮助他,给他力量。
“马嘉祺,你这个骗子!”我把脑袋轻轻贴近他的手背,趴在床沿,低啜出声:“你答应过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身体不舒服也不告诉我?你还跟我保证,绝对不会让我找不到你……”我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滴到他的手背。
冬天的夜寒冷又漫长,在只有医疗仪器声响的暗黑中,我对着马嘉祺兀自说了好多话,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脑袋旁边的手掌动了动,我睡眼惺忪地唤了一声:“哥哥~”
“哥哥在。”喑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随即额头便迎来一个温柔的亲吻。
我立刻直起身,没成想脑袋撞上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