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马嘉祺不在,我的生活变得异常平淡。
下班路上,想到餐桌上的鲜花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准备买一束换上。
北京的初冬已是刺骨的冷,可小小的花店还是春意盎然,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鲜花,却迟迟挑不出一束满意的,不禁低头失笑。
我突然想到马嘉祺独有的仪式感,每次买花他都是自己搭配包扎,无论是玫瑰还是雏菊,都能在他手中变成完全不一样的作品。
回过神来,我笑着走向店员:“你好,请问有卡布奇诺玫瑰吗?”
“有的,这边。”
“麻烦帮我拿七朵,谢谢。”
抱着店员包扎好的花束,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不用刻意搭配,就这样简单纯粹,也很好。
回到家把花插好,拍了几张美美的照片给马嘉祺发过去,就带着六斤出门了。
看到被北风卷起的落叶,盼他归来的心情越来越急切。
但愿新雪来时,我俩可以穿着柔软的毛衣和围巾,买一个香气飘飘的烤红薯,踩在咯吱咯吱的雪地里。
晚上窝在被子里等着小马同学的视频电话,大概是我每天最大的盼头了。
可今天的小马同学有些不一样,或是太累,又或是遇到了什么不顺的事情,接通电话之后,他只是温柔地盯着屏幕,安安静静地听着我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今天的日常。
好一会儿,他才红着眼圈回应我:“乖宝,我好想你。”
我对上他的眼神,努力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阿祺?怎么啦,你是不是感冒了?”
“乖宝,我突然发现…我好像没有那么适合做演员。”
我的脑子瞬间嗡嗡的,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否定自己,明明为此熬过了那么多艰难的日日夜夜,却在此刻怀疑起人生路途。
鼻子一下子酸得不行,我想哭,更想穿过屏幕紧紧抱着他。
这个曾经告诉我要坚持自己热爱的男孩,竟也在担心会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所有人都知道马嘉祺在表演上多么有天赋,除了他自己。
或许,追求完美的小马同学只是对自己热爱的事情容不下一点失误,真诚又通透的他不允许自己只是敷衍地完成工作而已。
果然,人越长大,想法和烦恼也会越来越多。
顿了好久,我才低声回他:“瞎说,你就是太累了,我们慢慢来,不许怀疑自己,知道吗?”
马嘉祺依旧趴在床上,双眼定定地看着我,我抬手抚着镜头中他的侧脸:“哥哥,别把我当小孩,别自己消化情绪和忧伤,我也可以成为你依赖的树洞,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太阳么,那也让我照亮你温暖你一次,好不好?”
他的眼角泛着红,声音低沉极了:“乖宝,其实…哥哥很累,好想抱着你充充电。”
我忍着眼泪,把手机支好,张开手臂慢慢靠过去:“抱到了么?”
“嗯,抱到了,谢谢乖宝。”
我故意跟屏幕靠的很近,轻声问他:“那…你好点了吗?”
他挤出一个很丑的笑脸:“好多啦。”
“小马同学,你插上耳机,今天换我给你讲故事。”
“好~”
习惯了被他照顾和呵护,习惯了他独当一面的坚强,习惯了看他像个超人一样为了工作四处奔忙。
却差点忘了他也会遭受冷遇,只是他从来不会将其展露在我和镜头面前罢了。
夜深人静的暗夜,北风呼呼作响,我没有半刻犹豫,立即订了一张能飞去他身边的机票,我知道,他现在需要我。
第二天跟公司请完假,把六斤交给了落落,我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准备出门时又折返回去打开了他那边的床头柜。
去机场的路上,我找他的助理泽哥打听,才知道小马同学最近状态确实不太好,有些低迷。
泽哥是一个很和善很可靠的人,虽与我们年龄相仿,却成熟得很,所以我和马嘉祺总是叫他哥,刚开始他还挺抗拒的,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记得第一次去他们公司,被他的经纪人简哥约谈,那会儿还以为他们公司的人都是像简哥一样不通人情的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