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不傻，作为狗界智商排名前十的狗类，它不会蠢到在原地等着尖刀刺过来。</p>
视线昏暗，顾予只能猜测它的大概位置，可当看着来福颤颤巍巍站起来，她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p>
来福低声咆哮着，眼中闪过一丝凶残，它忍着剧痛，调整姿势后再次向朝这边扑来。</p>
顾予瞪大眼睛，瞳孔微缩，她甚至在心中卑微地乞求，有谁能在这个时候推开门，发现仓库内发生的惊险。</p>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没有人会来，能依靠的永远只有自己。</p>
拼命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突然，她感到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p>
来福见状，加速冲了过来。</p>
没有童话里的英雄救美，左腿被来福死死咬住，不过相比于上一次，这次的力度小了何止一星半点。</p>
看来它也因为受伤而体力不支，顾予在心中想到。</p>
伤口带来的不仅是疼痛，往往还有更坚强的意志力。</p>
抬起手中的砍刀，几乎是孤注一掷，她朝着来福的颈部挥下。</p>
温热的鲜血瞬间便飙了她一脸，连带着周围的铁架子也带上了斑驳的痕迹。</p>
湿润的水泥地上流淌着深红的液体，不知道是人血，还是狗血，也可能都有。</p>
恐怖如噩梦般的低吼终于消失了，顾予听见来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着一切都回归于平静。</p>
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最后全都融进无边无尽的黑夜。</p>
来福死了，颤抖不止的右手泄力，砍刀没了力的钳制，顺着掌心缓缓滑下，接触地面的那一刻发出沉闷的响声。</p>
它仿佛知道这场斗争的胜利来之不易，所以用身体发出悲壮的悠远歌声，为胜者祝贺。</p>
连续两次被尖锐的牙齿咬伤，顾予虽不至于像来福那样殒命，却也好不到哪去。</p>
失去支撑的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她举起左手，速度很慢，借着手电的光亮，这才看清那里已经是血肉模糊。</p>
微弱的叹息声融进风中，顾予心底竟生出几分庆幸，幸好穿的是长袖长裤，还有一件外套罩着。</p>
否则整只手被咬掉也不是不可能。</p>
随后又尝试呼喊住在后房的朱姨，可她实在太累了，气若游丝，声音传出仓库都成问题。</p>
顾妍书</p>
顾予在剧痛中咀嚼着这个名字，当真是恨极了。</p>
关门前，顾妍书那抹得意的笑让她始终都不能忘记，久久萦绕在心头反复品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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