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和李正阳出了门，昨夜的一场大雪把整个天海市都笼罩在一片白色当中，街上到处是面无表情的老百姓在打扫各自门前的积雪，只有孩童在打打闹闹，打雪仗，拉着一块儿木头做的滑板车滑雪，堆雪人……</p>
两人来到主干道，有一群人在清理有轨电车轨道上的积雪。栓子指引着李正阳来到一处戏院门前，门上的牌匾上刻着梨园春三个烫金大字，戏院的大门紧闭。栓子上前敲了敲门，好半天才骂骂咧咧的有人开门出来。</p>
“哈……大早上的，敲什么敲啊，不知道中午才开门吗？”一个戏院伙计打着哈欠，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眼睛，语气十分的不友好。</p>
“对不住，打扰了。我们家老爷子过八十大寿，所以我家老爷想请咱们戏院里的薛老板到家唱戏去，不知道薛老板有时间吗？”栓子弯腰作揖，忙赔不是陪笑道。</p>
一听这是来大生意了，伙计也不好再摆臭脸，先将两人请进门来，让他们二人稍坐，去请掌柜的去了。</p>
等伙计走后，李正阳忍不住了，“我们真要请人家唱戏去啊？”</p>
“嘘……”栓子用手比划着，见没人，他把大厅桌子上前一晚剩下的一些花生，瓜子，红枣，还有点心一类的往兜里装，又用手捧了一把往李正阳的兜里塞，直到听见有人过来才又坐了下来。</p>
“不好意思久等了，不知道是哪家的老太爷要过大寿啊？”梨园春的杜掌柜大早上被伙计叫醒，虽然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但是谁让他们吃这碗饭呢，总不能送上门的买卖给推出去不要吧！杜掌柜走下楼，看到正襟危坐的两个人，虽然穿的确实不怎么气派，但是还算干净得体，两个人的神情也比较自若，像是大户人家的，见过世面。他赶紧快走两步来到二人面前高声说道。</p>
“哦，您是掌柜的吧？我们是周老爷派来请戏班子给我们家老太爷祝寿唱大戏的，准备把园子给包上个三天，唱上他个三天，他老人家就喜欢热闹。”栓子不慌不忙，那是张口就瞎编。</p>
“原来是周老爷，那不知道周老太爷的寿宴是哪一天呢？我们好提前准备准备。”杜掌柜也就是随便客套一下，自从战争开始，每天从外地不管是逃难还是举家避祸来天海的人那是数不胜数，有穷苦老百姓，自然也有达官显贵，这老爷那老爷的，他哪能都听说过，都认识啊，场面话而已。</p>
“哦，寿宴定在本月十六，正是月圆之时。”栓子脱口而出一个日期。</p>
杜掌柜听到这个日期，掐指一算，正好，也没什么安排，忙笑着道，“这个日子好，月圆人团圆，到时候家人一起给周老爷拜寿，多喜庆多热闹……”</p>
“喜庆热闹个大头鬼，我就瞎编一个时间，你还给吹上了……”栓子肚子里诽谤归诽谤，脸上还是一团和气，“好，我现在就回去给我们老爷汇报一下，估计下午老爷会派我们府的周管家来跟你细谈。那掌柜的，我们就先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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