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一翻，掌心浮现一个圆球，球中正是小姑娘一直吵嚷着要他归还的天枢宫侍从，以及很得小姑娘信赖的侍女管家们。</p>
“本座没打算还给你过，也从没打算让你放出天枢宫，重新过上养尊处优的天枢公主生活。之所以留着不杀，是预料到某天或许能派上用场。”</p>
他看着小姑娘毫无回应的脸，“既然你已经死了，这些人也用不上了，你说对吧？”</p>
他将手掌伸到她面前，在她半阖的眼前，一把将球捏碎了。</p>
两千人被隔空捏爆，死亡掀起风，吹拂起她的发丝，然后又无力飘落。</p>
“对了，还有这个！”溯洛手一挥，一具纤细的身躯从他宽大的袖子里滚出来。</p>
那身子只是浮光掠影看一眼，便能让人产生一种美的赞叹。正是凉钰。</p>
可是那已经不是凉钰了，只是一具失去灵魂的空壳。</p>
“本座本想用这个壳子和你多待些时候，套一些你不肯和本座讲的话，可你警戒心太强，偏闹着要出来。于情于理，本座不可能会放你和他走，也不想三人行。倒是可惜了，这样天工造物、难得一见的美人皮。”</p>
他用玄苍焰灼烧凉钰的身体时，看到本该死透的小姑娘的脸上滑落一滴眼泪。</p>
他忍不住伸手去抹，“这就是你的反应吗？对于为你赴汤蹈火的人，只值得你一滴眼泪？”</p>
他顿了一下，改了说法，“这样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是你此趟经历的导火索的废物，居然值得你为他流泪？”</p>
溯洛蹲在小姑娘身前，歪着脑袋看她死去的样子，看了很久很久。</p>
“罢了……没意思。”</p>
终于，他长叹一口气，伸手从尸体上抓取那越来越微弱、眼看即将消失的微光，打算将其吞噬。</p>
“本座暂时读取不了你的记忆，那就不读取。你想逛妖界，云游六界？与本座融为一体，本座带你去看。时光如此漫长，本座总有一天能弄清楚，你到底是谁……”</p>
溯洛打开识海，像放蚀心轮那样，把小姑娘微弱的灵魂放进去，让两者融为一体，说不定经过漫长的时间后，融合了她的灵魂的他，亦具有能容纳其他力量的能力。</p>
那点微光太脆弱了，和她记忆里那只呓兽形成鲜明对比，他都不敢用力捏，生怕碎了散了。它悄无声息进入溯洛的识海，像一片落在水面的雪花，迅速消融不见。</p>
然后，溯洛听到一个声音。</p>
“以吾身所有法器为引，以上古天枢宫为祭，溯洛，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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