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打开,晓风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走了进去。</p>
石室里冷冷清清,桌上放的是冷水泡的茶,她嗅了嗅味道,连一点茶香都没有,的确比不上那些风无垢给自己准备的茶;至于摆在桌面的吃食也都是凉的,没一点温度,不用看都觉得没有食欲。</p>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张石桌和三张石凳外,就只有一张硬邦邦、冷飕飕的床,而原本应该坐着或者躺在这里的人却没有一点痕迹。晓风屏息听了好久,无论哪个方位也没能听出唐天毅存在的气息。</p>
果然不出所料,外面围得密不透风,里面却是人去楼空。</p>
这样刚好,反正她也是想让自己陷入被动,从而来印证某些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想法。</p>
晓风掌心藏着暗器,单手扶额坐在桌子上闭目休整,她等着等着,等到睡着了,那个人都没有回来。无昼谷也没有异动,安静得似乎在刻意等待暴风雨的来临。</p>
噩梦一场接一场袭来,唐天毅的脸,风无垢的脸,交替出现,错位在不同的画面里,每一段都令她心惊。</p>
她被惊出一身冷汗,醒来的时候衣服都已经湿透。只是,她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到了石床上,身上还盖了一件质地很好的丝质外衣。衣服散发着一股很重很呛的香气,但是晓风还是闻到淡淡的木质味,和一种说不出来却绝对陌生的气味。</p>
“你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唐天毅背对着她,搬着凳子坐在床边于黑暗中凝视着她,“以前恨不能躲得我远远的,现在反倒主动送上门。是深闺寂寞冷,终于知道我对你的好了?”</p>
“如果我说是呢?”晓风亲手将外衣披回他的身上,指尖从他的左肩溜到他的右肩,一个娇弱的转身跌进他的怀里,“你和以前也不一样了,不是吗?”</p>
她的身子软软的,连汗水都带着芳香,手臂娴熟得勾住唐天毅的脖子,鼻尖几乎贴在他的脸颊上。唐天毅哆嗦了一下,抱住她的双臂格外僵硬。</p>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稳住加快的心跳,略带心虚的发问道:“我哪里不一样?”</p>
“你说呢?”晓风朝他的领口呼出一口气,“送上门的不吃,你也是第一次。”</p>
“你……”唐天毅竟然有些结巴,“你身上有伤,我若这时候要你,怕是会疼死你。”</p>
“哦?那我还得谢谢你咯?”晓风忍住没有笑出声,“可我怎么记得,你不是最喜欢蹂躏伤口吗?”</p>
她浴血的姿态是唐天毅的兴奋剂,不仅会激发他原始的欲望,更会让他失去理智,毫无怜爱可言。她身上很多伤都是结痂之后被撕裂,撕裂之后又结痂,反反复复,用了三倍的时间才得以不再流血。</p>
或许是被戳到了禁忌,唐天毅突然抱起她将她按在硬邦邦的石板床上:“看在风无垢保你的面子上我姑且不动你,你可别得寸进尺!下次再让我逮到,我绝对可以给你双倍的‘满足’!”</p>
这话是他一贯的风格,但是那身体颤抖的反应却不是他该出现的。</p>
到底是她估计错了还是有人在设置迷局扰乱她的判断?</p>
到底是真的唐天毅碍于形势转了性还是这个人原本就是个幌子?</p>
有时候不仅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是实,晓风不死心地想继续在他身上探寻,于是在他说话的时候,她趁机用淬过迷药的银针往他手腕狠狠扎下去。</p>
唐天毅右手吃疼得松开她,可是下一刻他的左手已经重重给了晓风一记耳光。</p>
“小若清,你在挑战我的耐心!这一巴掌给你长个记性。”</p>
晓风两眼一黑,耳朵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飞舞。浑浑噩噩中,她被唐天毅一把扔了出去,纤细的腰磕在坚硬的石桌边缘,差点让她以为自己的腰就此会断。</p>
可她摔落的一瞬,又再次腾空而起,手里多了寒风凛凛的莫忘,直刺唐天毅心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