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心中顿时更添了许多不好的预感，这些人可都是年轻一带中最优秀的一批骑兵将领，可以说只有有了他们，北疆铁骑才能更加的如臂指使。</p>
一个都没有带上，难道皇帝并不准备动用北疆骑兵？</p>
柳湘莲的到来解答了水溶的疑惑。</p>
“此次援助高丽，陛下并不准备出动襄宁军等北疆的兵马，而是带上了禁军和京营的几万大军，又从西北调遣了一些边军。”</p>
哈？</p>
“舍近求远，皇帝为了名声这是彻底疯了？”</p>
京营和禁军虽然会定期从周边各军选调，但到底久疏战阵，还有一些是各家的子弟塞进去镀金混日子的。</p>
大部分都是老爷兵，哪里能打仗？</p>
水溶按了按额头的青筋，又问道：</p>
“那粮草呢？”</p>
“大军只带了少量的粮草，陛下下令要从各地征调！”</p>
水溶忍不住心里暗了一声：</p>
昏君！</p>
考虑到运输距离，估计大部分粮食都要从北疆调集。问题是，水溶之前为了江南赈灾还从北疆买了粮食，军粮可不是个小数目，皇帝再动用了储备的粮仓，来年北疆百姓不活了吗？</p>
这么一算，天时地利人和，粮秣补给，他娘的一个都没有，水溶气得险些爆粗口，登时就冷笑起来：</p>
“呵，这是要是去送人头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p>
既然文武大臣走了大半，那前朝的政事如今是谁撑着？”</p>
柳湘莲的脸上都是一言难尽：</p>
“是宸贵妃！”</p>
啥玩意，你再说一遍，我仿佛是幻听了！</p>
见水溶那裂开的表情，柳湘莲总算找到了些心理安慰，总不能只他们受惊吓，王爷也该好好的感受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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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几个月，皇帝怎么仿佛脑子被僵尸啃了一样，越发的癫了。</p>
水溶觉得这个世界仿佛已经魔幻了，短短的几日就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p>
“皇后还在呢，往上还有太后，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贵妃掌权了。</p>
宸贵妃难道会下蛊？</p>
张首辅就没反对？”</p>
柳湘莲叹了口气，声音中全是心累：</p>
“张首辅但凡能爬起来，哦不，但凡是清醒的，那位哪能这么蹦跶！”</p>
水溶一想也对，以张衡玉的手段，若不是病倒了起不来身，哪能容皇帝如此造作。</p>
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耍大鼓。</p>
“事已至此，急也无用，我先去探望一番张首辅。”</p>
张衡玉府上，纵然是规矩严格，但是从那些仆人的脸上，水溶仍然能看出隐隐的惊惶和不安。</p>
对于水溶的到来，张修文很是重视。</p>
“多谢王爷来探望家父！”</p>
“打搅了，张公可还能视事？”</p>
张修文红肿的眼睛里浮现出点点泪光：</p>
“家父已经昏迷多日了。”</p>
水溶面色也有些伤感的担忧：</p>
“怎会如此？</p>
我离京之时，张公的身子尚且很是硬朗。”</p>
张修文咬牙切齿，心中的愤懑忍不住跃然于面上，但是最后还是含糊的说道：</p>
“早些年流放，父亲的身子就不算强健，平日里又多操劳于公事，前番受了一番折腾，本就大病了一场，尚且没有好全，又添了新病，可谓是雪上加霜。</p>
大夫说，正如那巨树，看着枝繁叶茂，实则已经蛀空了，又不及时浇水，反而风摧雨折的，最后自然是油尽灯枯，轰然倒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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