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师哥嚷着非要喝酒,想到他的病,也不敢给他喝多,谁知只是一小杯,他就冲到卫生间疯狂喷吐,给我吓得七荤八素,生怕他脑压升高,瘤子直接破了,那可要了血命了。
连忙又拍后背,又递水,不停地轻声安慰,他吐空了所有,最后又呕出几口黄水才算罢休。
他两手紧紧抓着洗手池的边缘,低着头闷吼道:“妈的!狗娘养的!”
我将他扶回客厅,他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睫毛上沾了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我给他轻轻擦去,盖上毯子,虽然他装作嘻嘻哈哈,其实早已心力交瘁,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之后我回了房间,听着客厅里动静,客厅里很安静,慢慢地我也忽悠了过去。
天微微亮时,我来到客厅,师兄换了个姿势,面朝里,躬着身子,睡的很熟。
怕惊扰到他,我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正在河塘边遛弯,午南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故意咳嗽了一声,问:“你昨天叽叽咕咕跟谁说话呢?”
“我的一个患者,叫姚姚的,她进村子时,还跟你的手下问路来着呢,你的手下都没搭理人家!”我赶紧回头,笑着说。
“呕?姚姚?”午南一脸疑惑。
我抬头看着那棵歪脖子老榆树,久久不语。
正这时吴大爷骑着自行车路过,看得出他恢复的不错。
“吴大爷!”我赶紧招呼他。
他慌忙停下来,把自行车支好,笑呵呵地走过来问:“番丫头啊?我还没感谢你呢。”
“您的病好了吧?”我问道。
“嗯嗯。”他点点头。
“吴大爷,我跟你问个事儿,谁家媳妇吊死在这棵树上了?”
“这个事儿啊?可老年头了,老牛媳妇!”
“因为点啥啊?”我问道。
午南连忙递给老爷子一根烟。
“这媳妇挺苦的,本来嫁到邻村去,男方家条件不错,没几天让人家送回来了,说是破过身,人家不要了,彩礼也讨了回去,打仗升天的。后来就嫁给了咱村的盲流子老牛。”
我点点头,道:“我也是本村的,居然没听过这个事儿?”
“你上哪听去?成天在外面念书!这老牛对她挺好,就是穷点。
后来生了个儿子,小名二条的,这家伙就摊案子了,敲寡妇们,挖绝户坟,啥缺德干啥,还不停地管老两口要钱,打爹骂娘,没几年老牛就被气死了,他媳妇也吊死在这棵树上……”
“嗨!这二条可真过分!”我不由气愤不已。
“谁说不是呢?有的儿女是来报恩的,有的是来寻仇的,二条就是寻仇的。欸!我听说前两天死山洞里了?也没得好!”他把烟蒂扔到地上,捻灭,道:“你们聊吧,我有事先走了,哪天家去吃饭啊!”
我笑着说好。
“牛二条和三丑跟这个案子到底怎么个关联啊?”我看着午南问。
“我们马不停蹄调查呢,他俩儿确实在梁云欢的工地干过,工友说,这小子当真吸毒,被人捅到了梁云欢那里,梁云欢二话没说就把他俩儿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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