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吓了一跳,赶紧拿了毛巾去擦。
我知道他的心情,人在无尽的黑暗中最怕看见虚妄的希望,那种失落是痛彻心扉的。
我们从医院出来时,蒋局长还坐在床边,他是一个身姿挺拔的人,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毕竟是当过兵的人。可是现在他握着孩子的手,明显地佝偻起后背,我估计他在暗暗垂泪。
直至到了宾馆,我还是心情抑郁,谁看见孩子那个状态也不会好受。
玉树早在宾馆等我们了,说是领我们去吃当地特色,东北特色,哪里都一样,就是烧烤,花样虽多,都是换汤不换药。
撸串子期间,我们一人一瓶啤酒,对嘴吹,谁也不劝谁,要的就是个随心所欲。
“我跟你打听个人呗,大校长!”我期盼地望着他,说道。
“谁啊?”他转头问我。
“就是被牛老五捅伤的那个城建局包局长!”
“这个人啊?早都退二线了,听说这个人原来势头很猛,有望竞选副市长的,结果被牛老五直接送进了医院里,出院以后身体恢复地一直不好,就隐退了。”
“原来是这样,那牛老五在云雾山脚下的度假村建起来没有?”我拧着眉头问他。
“那里本来是风景区,不让建什么度假村的,牛老五死了以后,牛老八接手了这个工程,估计明年开春就得破土动工了!”
“这可是人停项目不停,建起来容易,拆除可就难了!”玉树由衷地感叹道,“我听说一帮老百姓写举报信告呢,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
我点点头,笑道:“咱们这小老百姓可管不了这么大的事儿,人家可都是手眼通天的人。对了,你见过牛老八吗?他是啥样的人。”
玉树撇了撇嘴,道:“没见过,大家都在说这个牛老八,特别神秘,很少亲自出面,听说都是手下人出来办事,他背后操纵。”
我和老公对视了一下,笑了笑,各举起一瓶啤酒,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