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尔摇了摇脑袋，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p>
血是青黑色，为什么肉却是暗红？</p>
不！</p>
他该考虑的是为什么‘新人类’要屠杀即将进化成自己人的同类？</p>
血液混杂泥水流到他们跟前，甜腻的味道像是那种超高血糖患者到死都还在不断喝奶茶吃糖精，闻着都发齁。尸骨浴血地交缠在地上，伴着血液，还有半边的乳肉与半截露出肱骨的上臂因粗暴的进食，飞溅到两人面前。因牙齿造成的深深血洞兀自向外“咕嘟咕嘟”冒着血和骨髓，粗粝的胳膊蜿蜒着一溜溜血条，顺着肱二头肌撕扯到顶端，血花浸着肉，一滴一滴落到地面。</p>
接着，一颗脑袋与连接的颈椎被高抛丢弃。</p>
修长的脖子被爪子碾断，骨渣从喉咙的碎肉里刺出，血泡一个接一个地鼓起然后破裂。整张脸皮沿着脸廓完整地割下，像是在手术台被精通此类手术的医生操作般，暗红色的肌肉上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毛细血管，最后像泄了气的气球，排除全部的血液干扁下去。成片成片的肉疙瘩像是苍蝇蛹长在脸上，牙床暴露在空气中，堪比老虎犬齿的牙齿，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牙床上，上面还有夹在里面的肉碎。</p>
巴德尔忍不住呕吐起来，源苍介紧随其后。</p>
他们不是没见识过血腥的场面，但这等场面，实在太血腥，有风有雨，鼻腔里都是充满了鲜血和呕吐物混合的腥臭味。</p>
“见鬼！它们在二阶段。”源苍介低声说。</p>
游戏里有很多场面，比如累死累活地打死了boss，满心欢心、欢欣雀跃，结果他/妈的那只是boss的一阶段，还有二阶段甚至一阶段和二阶段的合体版本，这等游戏在他眼里就是坨狗屎，但却是香喷喷的，就像《黑魂》。借着游戏经验，联想到人鱼进化的需求，他瞬间想到了这些‘新人类’在二次进化，绝不是出于肚子饿这种情况。</p>
如果肚子饿，战场上还有很多的士兵，都够八岐大蛇饱餐一顿的。</p>
“哦！见鬼！”巴德尔也大声说，“这是‘新新人类’！”</p>
“你根本没懂我的意思。”源苍介皱眉，“它们在吞噬未进化完成的人鱼，促进自己二次进化。”</p>
“我懂！而且已经不需要你说了，那边已经有一个完成二次进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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