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夫，云梁听不了这种话，“你说的真冠冕堂皇，反正死的不是你”。</p>
秋水弋定定的看着他，“若是他们不死，你有办法救他们吗？”</p>
云梁哑口无言，他目前对百花杀无能为力，对声声慢无能为力，这一切都让他急得发疯，心口像是一口苦酒在发酸。</p>
秋水弋一句话就扎在他的痛处。</p>
“若是救不了，在痛苦死去和一剑毙命之间，他们只会求我给个痛快…”</p>
秋水弋杀人一贯利落，一来他是杀惯了的，刚开始确实不忍心，只是杀的多了，心就硬了。二来，他杀的稳准狠，确实是为了给必死之人一个痛快。</p>
秋水弋的语调平平，但是云梁却被他眼里的寒意逼得退了一步。</p>
云梁声音带着颤音，“那你也想要个痛快吗？”</p>
“我要，如果你能给我的话。”秋水弋往云梁的手上看了看，虎口流出了血迹，“可我看你现在根本拔不出剑，不过是杀了个人，你就怕了，你不过是个胆小鬼。”</p>
秋水弋看透了云梁，这个擅长下毒，也爱治病救人的小大夫，他因为杀了人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要拉着自己忏悔。</p>
可是他有什么错？</p>
秋水弋上前一步，云梁退开两步，他确实是个胆小鬼。眼前的人，让他又恨又怜，有时候也让他胆怯。就像现在，这个人的眼睛冷的波澜不惊，可就是让人觉得冰下是汹涌的寒流，可以将人裹挟到刺骨的水下。</p>
“你叫醒那个呼呼大睡的人”，秋水弋指着躺在地上的孔方平，“你们两个联手，可以取我性命。”</p>
秋水弋是想死，可是他若引颈受戮，对不起那些为他付出过生命的人。</p>
他努力的活，只是不想让他们失望。</p>
但若有人可以杀掉他，他会感激。</p>
秋水弋催促道：“你去啊”。</p>
云梁垂着头，不敢看秋水弋的眼睛。</p>
秋水弋推了他一把，云梁拂开他的手，“我不去。”</p>
秋水弋了然的点点头，“哦，因为救过我，不能白救了是吧！”</p>
“可，早晚都是白费的”。</p>
秋水弋给了云梁一记冷漠的眼神，转身离去。</p>
“你别走”，云梁拉住秋水弋的衣袖。</p>
这衣袖本就被剑划了几道，残破不堪，如今一拉扯就四分五裂，露出包扎着的受伤手臂。</p>
秋水弋盯着裂开的衣袖，上好的材质哪怕破了也并不扎人，只是四周的毛边显得落魄寒酸。</p>
云梁有些尴尬，“我不是故意的”，说着他把扯开的衣袖往上提了提，好像这样能让裂开的衣袖长回去。</p>
试了几次，秋水弋的手臂还是赤条条的，破损的布料半落不落反而累赘。</p>
云梁狠了狠心，直接上手扯掉了袖子，滋啦一声，衣袖一分两半。一半在秋水弋身上，一半在云梁手上。</p>
秋水弋皱着眉，手中的剑往上提了提，“不觉得你唐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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