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梁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微微歇了会,继续道:“众生白桃很会伪装,身上有各种花草的影子,故而称众生。”</p>
原来是这样,“那你是怎么区分的?”秋水弋迫不及待的问道。</p>
云梁又咳了几声,秋水弋是帮他清除了缠绵掌,可这一掌也够他受的。秋水弋从床边捡起一块帕子,扔到云梁脸上。云梁拿着擦了擦唇边的血,又把吐脏的地方擦干净。</p>
秋水弋看他一副虚弱的样子,还有心思打扫卫生,催促道:“你说不说?不说滚出去,我困了。”</p>
云梁盘腿坐起来,“想区分它,看花看叶都无用。”</p>
秋水弋眼皮一翻,“那看什么?”</p>
云梁:“看命。”</p>
秋水弋:“”。秋水弋躺回床上,一副要送客的样子。</p>
云梁坐在地上去够桌子上的茶壶,够了几次才够到,只见他一仰脖子,顺着壶嘴倒出水,漱了漱口。</p>
秋水弋皱皱眉,这个茶壶不能要了,被他吐了水的茶杯也不能要了。</p>
云梁突然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歪头看着秋水弋,“你觉得你吃的那棵与众不同,是不是觉得他根茎有丝丝暗红?”</p>
秋水弋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p>
云梁又笑,声音又低又坏:“我看到了偶尔有几颗这样的,你猜是为什么?”</p>
秋水弋有种不好的预感,接着就听云梁说:“染了虫病。”</p>
虫子?秋水弋有些反胃。</p>
云梁从脑后抽出一缕发丝,比划出一小截,“虫子就这么大点,都不够塞牙缝的,一根草也就十几只,你别担心。”</p>
说罢,他露出一口白牙哈哈大笑,秋水弋一个枕头扔过去,云梁接过来,顺势枕着躺下了。</p>
见秋水弋脸色越发不好,云梁又试图安慰道:“哎呀,苦根草极其坚强,很少染虫病,你不识得也正常。”</p>
云梁难得可以在言语上,让秋水弋吃点亏,他心里畅快极了。暗自得意了一会,见秋水弋把头埋在床幔里,再也不想搭理自己,他才开始好好回答秋水弋的问题。</p>
“众生白桃花期的时候会在叶子里面长出白毛一样的花朵,远看像托着个白桃一样。”</p>
云梁顿了顿,“不过此处多风,这白毛风一吹就带着种子散了,不易看到。但他的种子很小有壳,所以白桃众生的根部旁边,应该有脱落的壳,这个壳很特殊,不会腐烂,并且光照时有亮光。”</p>
秋水弋坐了起来,“那…你是…要挖出来才知道?”</p>
云梁点点头。</p>
秋水弋看他不似开玩笑,心里有些动容。这么黑的天,他要一棵一棵的挖过去,从黑夜挖到天明,找一个种子的壳。望断山的草数以万计,他就这么一直挖啊挖</p>
秋水弋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谢谢显得很单薄,说你辛苦了,显得很矫情,说大恩大德,他也说不出口。他其实并不感谢云梁救他,真正让他不安的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值得云梁为他做这些。</p>
“…你还挺有见识的。”秋水弋最后挤出这么一句话。</p>
云梁摇摇头,“算不上,我自小研究医术药理,这世上的病,一半在于毒。行医一事,治病解毒,要识得药草,更要识得毒草。”</p>
“识百草,解百毒,本就是相辅相成的。”</p>
秋水弋“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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