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夜梦天爱她，可……</p>
锦儿一直守身如玉，如今绞尽脑汁所图谋的，不过是将最干净的自己献给她。</p>
她该当珍惜这份浓情厚意。</p>
夜梦天再爱她，她也必须割舍。</p>
可面对半夜不睡、立在雪地里候她的青俊男人，心里竟有些酸涩。</p>
如此模样，必是明白发生了什么。</p>
然而，他却隐忍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正常：“殿下回来了？”</p>
金暮黎不自觉地放开揽着易锦劲腰的手：“梦天，我……”</p>
“平安回来就好，”夜梦天打断她，对她身边的易锦，一眼也没瞧，“伙房备有热水，殿下可以先洗个澡再休息。”</p>
说罢，便吩咐轮值锦衣卫，让他去叫厮奴提热水给殿下沐浴。</p>
未完的话梗在金暮黎喉咙里。</p>
她能感觉到，夜梦天之所以强忍着不爆发，是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两人还能像从前那样。</p>
但那根本不可能。</p>
事情已经发生，又何必假装，何必自欺欺人？</p>
她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对大家都有利：“梦天，我和易～～”</p>
“我累了，”夜梦天有些惶急地再次打断她，并迅速转身离开，逃避她的话题，“殿下，已经进入除夕了，不重要的事，就年后再说吧。”</p>
金暮黎哑掉。</p>
是啊，此刻已在除夕时辰里，她为何要执意说出、给人添堵？</p>
都已经伤害人家感情了，还不能让人好好过个年么？</p>
她默默看着那逃也似的孤寂背影，既歉意，又心疼。</p>
他虽是后来者，却爱她爱得光明磊落，从未仗着武级和阅历欺负易锦，更未使用卑鄙手段让他消失在这个世上。</p>
他只是顺从自己的心意追求她，并没有对不起谁。</p>
这样的结果，对他太残忍。</p>
可她没办法。</p>
她也没想到锦儿已在她心里深深扎根，与别人的一点小动静都能让她瞬间炸毛，要一掌拍死人家。</p>
“姐姐，洗澡水应该好了，”易锦很聪明，没说任何多余的话，只轻声温柔提醒，“去洗洗吧。”</p>
金暮黎扭头看他一眼，绷着的脸，紧抿的唇，立即放松：“嗯。”</p>
她也没心情多说，况且此刻也没什么需要说的。</p>
身体浸在浴桶里，她闭上眼睛。</p>
鸳鸯红帐时，她没从易锦脸上看到任何害怕或其他异样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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