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的沉默让整个屋子有了片刻的安静。</p>
大军的动静越来越轻。</p>
应当是已经出城了。</p>
“你不会是要背叛朝廷吧？”</p>
林牧半只手按在腰间的侧刀上。</p>
眼神带着审视。</p>
李天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觉察到什么。</p>
咽了口唾沫。</p>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到底是杀了世子妃，还是只杀了她的孩子。”</p>
“哼，但愿你是真的这样想。”</p>
玄殊看着手中的信件。</p>
手指微敲桌面。</p>
“怎么，舍不得了？”</p>
他对面的黑暗中坐着一个黑袍人。</p>
几乎融于黑暗之中。</p>
若不是那人刚刚说话，还真的让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p>
“我有什么舍不得？我都不姓姜，姜家人的死活与我有何关系？</p>
不过你可要说话算话。”</p>
“自然，这些年，南国的势力一直在不断地瓦解。</p>
当年先太子死的时候，要不是睿王带兵困住了我们的大司马，裴家又用五条人命守住了东周，南国早就不存在了，你可是咱们西京的皇子，这些年，委屈你在南国呆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认祖归宗了。”</p>
姜殊敲打着桌面。</p>
神情木然，看不出什么异样。</p>
这些话，黑袍人已经说过很多次了。</p>
当年的事，到底是威帝所为还是另有其人，他已经分辨不出来了。</p>
毕竟当年活下来的人，也就一个睿王，总不能是睿王自导自演吧。</p>
黑袍人又看了他一眼。</p>
“你不信我？辽东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咱们也是时候动手了，不然这么大的疆土，西京可没有机会瓜分了。”</p>
“所以很久之前，你们就在南国安了自己的人？”</p>
“不，可不止我们，北莽，西京，辽东可没有一个人少过。”</p>
“北莽如今不是跟世子签订了停战协议吗？”</p>
“哈哈哈，你们不会以为一个协议就可以改变大局吧？还真以为这是三十年前吗？</p>
为什么三个国家要联合起来对付南国？</p>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当初先太子是造反吧。</p>
或者说你们以为老皇帝是单纯的因为世人只知道先太子不知道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p>
怎么可能呢？</p>
先皇是真的以为先太子造反了，而为什么能有先太子造反的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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