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蕊拿着姜夫人的对牌，将府医请到时。</p>
姜九笙已经开始说起了胡话。</p>
翠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有空闲就向外张望。</p>
心里七上八下，不解为何这次石蕊请个大夫请这般久。</p>
枫景苑的事，向来不曾耽搁。</p>
这么些年，小姐只要有个头疼脑热，府医都是小跑着赶来，哪里有这种情况。</p>
翠竹久等不来府医，只好不停地换着姜九笙头上的帕子。</p>
石蕊带着府医到时。</p>
已经丑时三刻。</p>
“楚大夫，您快给主子瞧瞧。”</p>
瞧着楚大夫过来，方嬷嬷连忙将人引进门。</p>
一应丫鬟全部退开些许，给楚大夫腾出位置。</p>
“大姑娘是心情郁结，急火攻心，加上如今天气转凉，这才病倒，不过大姑娘素来身体养的好，我给开几副药，细心照顾，很快就好了。”</p>
翠竹听到此话，一颗焦躁的心终于平静下来。</p>
楚大夫将药方递给方嬷嬷，拿起药箱退了出去。</p>
姜母崔氏看都是自己私库有的药材，连忙令身边的嬷嬷回院子里拿，有了前车之鉴，恐怕这姜家的药房是不会轻易开的。</p>
崔氏看着翠竹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整个枫景苑安排的井井有条。</p>
还要顾及着自己，命丫鬟添水，崔氏也不再多留。</p>
翠竹做的很好，眼下也不需要她，正好回了院子，把该教训的人教训一遍。</p>
话分两头。</p>
福泽堂里。</p>
老夫人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p>
“笙丫头这病一时半会好不了。”</p>
她身边的张嬷嬷没接话。</p>
“一晃三十年了，我记得当年老太爷身边的邱姨娘便是那么去的吧。”</p>
“老喽，许多事都记得不清楚了，玉娘记性好，不知可有帮我记着。”</p>
玉娘是张嬷嬷的名字，主仆这么多年，张嬷嬷哪能不懂老夫人此话的含义。</p>
“老夫人，方子还在柜子里了。”</p>
姜老夫人点了点头。</p>
手上的佛珠转的更快了。</p>
“姜家本就如履薄冰，此时万不可出任何差池，老身虽然是笙丫头的祖母，但也是姜家的当家人，姜家不能在我手上败落，明日你拿着方子去将药配了吧。”</p>
张嬷嬷应了声是。</p>
屋里长叹一声。</p>
也不知道姜老夫人是在叹自己的心狠手辣，还是在叹这份淡薄的祖孙之亲。</p>
大姑娘发热，请楚大夫的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p>
各房有各房的心思。</p>
西跨院。</p>
“老爷，你说这大姑娘是真的发热？”</p>
“真假不重要，看结果就是了。”</p>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p>
姜德文看向张氏的方向。</p>
“不该你管的别管，有那闲心，不如操心操心怜儿的婚事。”</p>
张氏憋了口气，要不是姜九笙，怜儿又怎么会被连累，要她说，就该将大嫂关进祠堂，一来责问她教养之责，二来也免了她偷摸救自己的女儿。</p>
这天寒地冻的。</p>
听说大姑娘烧的都说胡话了，要是没有大嫂横差一脚，只怕这黏在姜家府里的污名不日就可除去了。</p>
真是晦气。</p>
张氏咬了咬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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