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榕新贵售楼部，帅气的销售跟沈静三人带到一个独立的签约室。 “伯母，您请坐。”一进售楼部，还没等沈静介绍，沈静的母亲就先对销售说：“同志，我是她妈，这是他亲弟弟。” 销售立即恭敬地叫了一声伯母，然后对着沈清叫了一声：“沈哥。” 三人坐下后，销售又殷勤地问：“沈姐，您是喝咖啡还是茶？” “咖啡。”沈静本来并不是很爱喝咖啡，但苏易每天要喝至少两杯。早上一杯，中午休息后一杯。沈静也就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 “伯母和沈哥呢？”销售问沈静母亲和沈清。 “有莫得饮料？”沈静的母亲问。 “不好意思伯母，没有准备，要不您先喝一杯茶，我马上让同事去买。您习惯什么饮料？” “不得另外收钱嘛？”沈静的母亲问，她其实不在乎要不要另外收钱，反正要收钱也是沈静给。而沈静的钱，那还不是那个姑爷给的，不花白不花，反正不是自己家里的钱。 “伯母您开玩笑了。”销售一脸真诚的微笑。 “那，给我买一个……”沈静的母亲却一时想不起有哪些饮料。 “给我来一听红牛。”沈清觉得母亲有点丢人，于是接过话来。想了想，又很有见识地问了一句：“我说，你们来接我们的车，是不是那个啥子……法，对了，啥子尔法喃？”沈沈清觉得今天坐的那个车有点霸道，后头两个座位是分开的，还可以电动调节。当时在车上，他就翻过去覆过来的玩着座椅调节键。记得以前黄毛雷哥说坐过一次，叫啥法来着却没记住。 “让沈哥见笑了。不是埃尔法。埃尔法买这款车要买三个还有余。” 沈清哦了一声，拿出烟要点。 销售马上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沈哥。”说完拿出自己的中华递给沈清一支，然后把还有大半包的烟盒放到小桌上。转身去拿了一个纸杯接了点水当烟灰缸。 现在榕市室内空间几乎全面禁烟，但在售楼部，工作人员不能抽烟，如果客户抽烟，可以到独立的房间。 把沈清母子俩侍候完了，销售才转身对坐在位子上喝着咖啡没说话的沈静说。 “沈姐，我这就去把合同拿过来。” “好的。”沈静点了点头，她已经不在乎销售怎么看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她记得苏易以前说过一句话：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沈姐，您看看合同。”销售把一份合同双手递给沈静。没想到沈静的母亲却伸手接了过去。 沈清也把脑袋凑了过去。 沈静的母亲手指蘸着口水，眼睛在从上到下快速扫过第一页，然后舔了舔手指，翻到第二页，很快，又翻到第三页。 “咋莫得名字喃？”沈静的母亲左手拿着合同，右手又往嘴边递。 “伯母，这是销售合同。要沈姐确认没有修改后，我们再打印客户信息，除了姓名，还有身份证号及其他信息。”销售依然微笑着解释。 “同志，我跟你说，一会填名字的时候，填我们幺儿的名字。青娃子，你的身份证喃？拿给这个同志看一哈。” 沈清赶紧在自己的裤兜里翻着，翻了半天，衣兜里除了一盒玉溪两个打火机，还有一团皱巴巴的卫生纸，就是没有身份证。 “你这个砍脑壳的私娃子，朗格要紧的事，咋个就不带身份证喃。”沈静的母亲站起来，在沈清的身上摸索着。 “哎呀，你咋子嘛。我自己晓得找。”沈清不耐烦地拨开她的手。 “还自己找，找个锤子，找到没得嘛！”沈静母亲把手缩回来，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喂，我说同志，咋个买个饮料还没买回来喃？”沈静的母亲又问销售。 销售刚才见这母子俩的样子，一直强忍着保持职业的微笑，竟然忘了饮料的事。 “不好意思，伯母。我跟同事说了，我马上去拿。”销售转身走到门边，看了一眼沈静。见沈静拿着合同看着，根本没管那母子俩。心里大概有了数。 不一会，销售拿了一听红牛，一听可乐进来，递给沈清母子。 “沈姐，您看，这合同还有什么需要修改吗？”销售问沈静。 沈静其实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是自己第一次买房，摇摇头说，没有。 “那我们把合同先签了？”销售虽然保持着职业微笑，却明显有点紧张了。因为只有签了合同，这单才算正式开始走流程。如果没有签合同，前面的所有工作都有可能是白费功夫。 “等一哈。”沈静的母亲大声说了一句。 “伯母？”销售一下紧张起来，转头看着沈静的母亲。 “合同写我幺儿的名字。身份证一会我们回去找。”沈静母亲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财大气粗的样子。 “是沈哥付款吗？”销售刚才看出了一个大概，就是知道这母子俩是要来占房子，而真正的买主沈静却并不情愿。此刻，自然要帮沈静。不然，沈静一旦真的生气，干脆不买了，自己这单也就泡汤了。 “她出钱。”沈静的母亲粗壮的手指戳向沈静的方向，还使劲戳了几次。 “伯母，是这样，销售合同只能是谁付款写谁的名字。这个，要不您和沈哥商量一下？如果你们共同付款，合同就可以把名字加上去，不然的话，这就违反规定了。”销售依然微笑，这笑却有了别个意味：想写上名字没问题，那你拿钱啊。 其实，只要付款人同意，写谁的名字都可以。但销售就是不告诉沈清母子。 果然，沈清母子没了语言，坐在椅子上小声地像是在商量啥。 “那沈姐，您看是现在刷卡？”销售问，这是最后一步，只要卡刷了，自己的提成就没跑了。 “那现在刷吧。”沈静说着在手包里拿出一张卡。 “沈姐，您稍等。我通知财务过来。”销售拿起手机，用微信语音通知财务。 不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职业装，拿着一个pos进来，客气地对沈静和沈清母子点点头。 “沈姐，我们暂时还不能刷信用卡。”销售很抱歉地对沈静说。 “不是信用卡。”沈静把卡递给进来的财务人员。 “那就没问题。”销售双手接过沈静的卡。 沈清母子也不闹腾了。有点紧张地看着财务人员刷卡，然后沈静输入密码。 随着pos机打出小票，销售的心彻底踏实了。 把一份精致的合同双手递给沈静，“沈姐，到时候办证的时候我会陪您去。”这算是额外的服务了。 “那办证的时候，可以改名字不喃？”沈静的母亲问销售。 “可以。要有转让房产的付款凭证，还有房地产交易税。”销售决定帮沈静就帮到底。对沈静母亲和沈清依然保持职业微笑。 “沈姐，我们的车接客户去了。您是回刚才那个地方吗，我给您打个车。” 沈清坐到了副驾驶座，沈静和母亲坐后排。 三人一路都没说话。沈静在想，苏易知道自己买房后会怎么样，而沈清母子则很失落，房子啥时候规定哪个出钱写哪个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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