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暗流涌动

苏易在小院里静静地站着，从到屋顶租房一直到现在这个茂林别院，苏易可以说经历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他几乎忘记了从前的英业集团，也忘记了一号大院。 从最早一次和催收发生冲突，苏易就决定不再顾忌任何身份。 前几天，村上把苏易他们应得的分红给扣了，这事苏易有过预判，也在心里有了预案。他给李云岫发短信，并不是找李云岫告状，而是对李云岫说他和自己的团队准备离开崃山。苏易知道，现在边缘时光和360°微度假已经是一个品牌，一个不错的品牌。在现在互联网经济方兴未艾的时候，每个地方政府都在寻找这样的团队来打造地域名片，有的地方政府甚至在媒体上公开悬红：打造一个网红地，除了优惠的税收政策，还额外奖励五十万。 苏易的团队早就有其他地方政府递来橄榄枝，这不是什么秘密。李云岫也从来没有跟任何人交代过要以什么特别的政策来留住苏易的团队，甚至，苏易到崃山后，没有给李云岫通过一次电话。 苏易在短信中告诉李云岫，自己和几个负债人靠做自媒体维持生存，也靠自媒体赚一些钱偿还债务。不知道在当地还需要缴纳投资保证金，现在地状况的确无能为力，只好先离开。 李云岫和苏易认识已经十多年，当然知道苏易这是什么意思。何况，棚改区的业态规划倾向于文旅类，本来还觉得苏易这个团队有现在的基础，正好为棚改区的规划提供了一个思路，没想到，苏易却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开。不用苏易解释李云岫都知道，是当地给苏易制造了一些障碍。何况，投资保证金是针对有土地需求的项目，而苏易的自媒体，说破天也谈不到投资保证金上。这是才李云岫很冒火，甚至让纪委介入。 几天下来，盐官乡从街道到村上，可以说经历了一次整风整纪的风暴。营商环境成为这次风暴的焦点。 村上的合作社果然在第二天就通知沈静去办款。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但苏易知道，这并不是结果，结果可能会更严重。 钱到了，按约定把承诺的还款给了。夏斌提出让大家出去轻松一下，苏易同意了，让小陈开车，大家都去轻松一下。苏易没去，他一个人在院子里，他有一种预感，随着边缘时光的热度，麻烦也将接踵而至。 夏斌和大家出去的时候，夏斌让小陈把车给他开，小陈看了看苏易，苏易轻轻点了点头，等车出了车库，苏易却摇了摇头。 樊林到会所的时候，李诚已经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虽然李诚心里不爽，却强忍着没有像以前那样直接说出自己的不满。 “到哪去了？这么久才过来。”虽然忍住不满，李诚依然问了一句。 “去崃山了。”樊林随口说去了崃山，可马上又觉得有些不妥。因为樊林本来就是榕市，只是不想像以前那样让李诚随叫随到。 “崃山？去苏易那里了？”果然，李诚敏感地问。 “没有。去项目上看了看。”樊林在崃山本来有项目，虽然觉得有些失言，却不难应付。 “老樊，今天约你，就是想说说苏易的事。”李诚果然没在继续纠缠樊林去了哪里。 樊林没有说话，掏出烟，递给李诚一支。 “老樊，你觉得苏易这个人咋样？值得那样交往吗？”李诚吸了一口烟，心情也平和了许多。 “感觉人还不错。值与不值就看李哥你说的哪方面。”樊林见李诚说起苏易，大约也猜到了李诚约自己的目的。 “听说他那个什么360°的项目是和你在合作？”李诚问。因为这事樊林并没有跟李诚说过。 “也算是吧。就是把车和小陈给他用。”樊林并不知道李诚到底想说什么。 “分了多少钱？”李诚没看樊林，伸手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 “也不多。这不才开始吗，每月有个万把块钱。”其实，现在樊林在苏易那里分的钱也就五六千。 “那二十万呢？苏易怎么说的？”李诚提起当初让樊林替苏易还了林莉二十万的事。 “他现在不是没钱嘛，问也没用。”樊林觉得李诚这话有点质问自己的意思，心想，那二十万还不是替苏易还给你了，这么问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么说吧，老樊，我们合作也这么久了，我担心苏易就是靠着那点背景，把我们给忽悠了。”李诚提醒樊林，你的公司有我的股份，虽然不像以前那样说话直来直去。 “李哥，当初也是你在说要借老苏的关系接上官场的人脉，现在你哥老倌咋好像有点要跟他过不去了一样。”樊林心想，当初还不是你把苏易给拉过来的，而且，那二十万，也没动公司的钱。 “老樊，我们做银行的有句话，要及时止损。也就是说，当初借钱的时候是因为他还得起，但过了一段时间，如果有了风险，就要及时把借出去的钱弄回来。有抵押的，到期了就的处置抵押物，没抵押物的就要及时催收。这个道理你老江湖了，不用我给你多说吧。”李诚当然听出了樊林的话外音。 “那你的意思是当初对老苏的投资，现在出现风险了？”樊林干脆直接追问李诚。 “当初是想通过他拿下棚改项目。这么就过去了，有进展吗？”李诚自顾自地拿出烟，自己点上一支。 “我觉得他现在做的事，不比棚改项目效果差，至少，已经做成网红项目了。反正现在他没钱，如果这个项目能做起来，总还有希望。何况，现在也没其他办法，还不如不得罪他。得罪了他，总没啥好处。还记得他以前咋对催收的吗？”樊林尽量把自己和苏易的交往说得更利益化。 “老樊，我也就是提醒你。这事，你自己看着办。今天我还是说上次跟你说的钱的事，我现在要用点钱。五百万，你看好久能准备好？”李诚见这个问题也没发接着往下说，就提起上次跟樊林说的要用钱的事，这也是他今天约樊林的主要目的。现在，李诚要尽量套现，赵明出事，林莉到后来没了消息，虽然一切似乎都在按自己的计划在进行，但李诚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一种要出事的不踏实。他要随时做好最坏的打算。 “李哥，你也知道公司的情况，小钱还有些，这么一大笔，也真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樊林自己也拿烟点上，本想把身子往后靠一靠，但想想，还是算了。 “有些事我也不好跟你说得太多，反正，你准备一下吧。我们也合作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遇到事，我也不会跟你提这样的事。明后天，有多少，先给我拿多少。”李诚说完，起身，这么说下去，也没个结果，干脆直接说明后天，有多少先拿多少。 “李哥，明天，我先给你准备二十万吧。你给个账号。”樊林也觉得这么谈很难受，既然李诚说了时间，他就先说个数。 “五十万。你想想办法。我还有事，明天我发个账号给你。”说完，李诚直接出了包间。 会所的服务员见包间门没关，过来问“樊总，您看需要关门吗？” “关吧。帮我准备两个人的饭。”樊林说完，给自己的娟娟打了电话，心烦的时候，还不如找小女友过来解解闷。 “要叫上欣儿不？人家欣儿还问起锅苏哥。要不你约一下苏哥，我约上欣儿一起来。”娟娟在电话里居然说起了欣儿和苏易。 “欣儿？她跟老苏那个了？”樊林有点意外，难道那个欣儿跟苏易搞上了？ “要是那个了，还用你来约？好了，你就说约不约吧。” “那我先打个电话。”樊林其实也有段时间没和苏易见面了。 “苏哥，你今天空不？有个美女想你了，要是有时间的话，过来一起吃个饭。”樊林拨通苏易的电话。 “今天恐怕不行。晚上约了人，要到院子里来。”苏易在电话中直接说自己晚上约了人。 “对了，要是方便的话，今天干脆我带人家美女到你院子里吃饭咋样？”樊林想起说不定带上娟娟和欣儿去院子里也许比在会所吃饭有意思。 “这，要不，你来吧。”苏易本想拒绝，想想，还是答应了。 “那我去接美女，然后过来。对了，今天有接待吗？”樊林想，带两个美女去找苏易散散心也不错。 “今天正好没有。小陈他们也回去了。院子里就我一个人。弄点家常菜，不要嫌简单。”苏易在电话中说。 “吃啥不重要，关键是好久没和苏哥喝两杯了。”樊林从包工头做到今天，怎么“勾兑”是深有心得。 “行，那我去准备一下。” “那我们等下见。”樊林说完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樊林想起刚才和李诚说起苏易，好像苏易不太买李诚的账，心想，也正好在和苏易接触一下，如果真的想李诚说的，也要考虑止损的事。 樊林出了包间，和服务员说不用准备饭了。然后让助理小何在公司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