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暂时安全，要想长久安全，得有落脚的地方。</p>
雷芳菲想到被烧毁的杨记神仙水和隔壁的李记杂货铺，从半夜烧到现在，该烧的都烧了，该救的也都救了，不管剩下什么，都不会有人再去。</p>
“那里肯定安全。”</p>
杨凡：“不能留在城里，我们得出城。”</p>
刚刚经历过土匪，城中肯定会封城严加搜查，就算搜不到杨记神仙水，两个人吃什么、喝什么。</p>
等到几天后原平县城解禁，就只剩下两具尸首了。</p>
雷芳菲担心：“现在能出去吗？”</p>
“就是现在才出得去。”</p>
混乱还没过去，兵勇都去捞便宜，四门无人把守，正是离城的好机会。</p>
两人不敢再走南门，也不敢走东门，一路从北门出了原平县。</p>
果真像杨凡预料，北门一个守卫也不见。</p>
回望原平县城，雷芳菲松了口气：“总算出来了！”</p>
抬脚要往西走，再折向北回流云寨，杨凡将她拉住。</p>
“不能往那走。”</p>
喽啰们往西撤，官军也往西追，走西边的除了土匪就是官军。</p>
雷芳菲：“那往哪走？”</p>
杨凡：“我们往东走。”</p>
“往北不行吗？”</p>
“不行，北边说不准也有官军。”</p>
雷芳菲不大信，但还是依着杨凡的，往东走，沿着官军的来路走。</p>
杨凡脱了兵勇外衣，和雷芳菲两人样貌潦倒，衣服杂乱，像是刚刚被抢劫过似的，再没人能将两人和土匪联系起来。</p>
从凌晨打到黎明，又从黎明脱围到现在，已经日近午时。</p>
打仗的时候不觉得，压力一消失，肚子马上咕咕叫起，嘴唇也一阵比一阵干。</p>
走到城东五里铺，雷芳菲又渴又饿，再也走不动，坐下来休息。</p>
路边有茶水摊，还有饭铺，可雷芳菲身上没钱，扮成良民又不能去抢。</p>
饿倒还好说，一天不吃饿不死，渴难受，嗓子眼直往外冒烟，嘴唇干得起皮。</p>
坐在树荫底下，也挡不住这股烟气。</p>
问杨凡：“你有钱吗？”</p>
“我钱都发给兄弟们了。”</p>
其实杨凡有钱。</p>
昨天下山的时候，雷芳菲给了二十两银子，以防不时之需。</p>
到原平县城后，杨凡将钱交给琴姐，让她置办吃食，琴姐出去买东西花了一些，余的都还给杨凡。</p>
看看大碗茶，雷芳菲干咽嗓子。</p>
一碗粗茶两个大子，说几句好话，讨碗水喝，也不是不行，但丢面子。</p>
雷芳菲只抢过东西，没讨过东西，抹不开面子。</p>
“我去给你讨碗茶喝。”</p>
雷芳菲：“那不成乞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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