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我和王木枫去了北海公园划船,沿着长长的白堤并肩漫步,有孩童调皮地问我们是什么关系,王木枫俯下身笑着说,我们是男女朋友。
第二天,去了风靡京都的欢乐谷,乘坐着摩天轮升至最高点,那里可以看到首都的名盛金山,在纪念品商店里,我抽奖抽中了一只《国度》联名的猫玩偶送给了王木枫,她挂在了包上非常喜欢。
第三天,去逛了世贸中心商场,王木枫毫不克制地买了一大堆东西,还送了我一条领带,她说让我看到领带的时候想起她。我说看到领带时你不在身边,我怕会拿着领带做傻事,她便打我并说无论如何我都得活着,至少给她一个回归祖国的理由。
转眼间,过去了三天,七日已经所剩无几,最后的第七天是登机日,王木枫是早上10点半的飞机,也就是说满打满算只剩下一半了。
我尝试过两次,诉说着让她留下来的想法,但是无济于事,她只是沉默着摇摇头,没有做出其他任何的回应。
她母亲的态度已足够坚决,现在她大抵也是接受安排了吧,不对……我伤到了她的心,恐怕她更想从这么差劲的人身边逃离。
这三天里,她再没有哭过,脸上总是带着笑意,我明白的,她不想在仅有的回忆里加上泪点,而要用笑来充盈。
我在白日里能够保持着若无其事,和她牵手、合照、欢笑,但是心中的那个时钟永远在滴滴答答地奏响,到夜晚就成了引爆的炸弹。
一和王木枫分开后,我便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基地的沙发上,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期间天乾曾经来过一次,他在电话里听说后专程来劝我,还带了一瓶我不认识牌子的红酒,包装得煞是高级,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那天夜晚我喝得酩酊大醉,天乾感叹我酒品好,喝醉了也不闹,就是在座位上愣愣地发呆,像是被点了穴。
天乾说他和我说话,我也不回应,摇晃了我几下就开始漠然落泪,然后我看着他说,让他帮忙。
他问我,帮什么忙。
我像个执拗的孩童,说让王木枫留下,让她的母亲回心转意。
天乾摇头说做不到,就算在辽东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干涉在北京的齐宏。
我说,这时候都不能骗一骗我吗。
他说,成长就是一个学会接受的过程,他早有体会,面对无法改变的状况,要体面地接受,不能撕毁游戏规则,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我说,太残忍了,接受不了。
他说,没有关系的,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
此刻,我躺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天乾的“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心乱如麻,多想找些东西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从压抑寂然的深海中探出头,短暂喘息。
基地的玻璃门被推开了,原野和皇甫辉都没有外出,那么是谁呢?
“顾奈,游戏也不上,电话也不接,消息就回两个字,不知道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豪子的声音从门前传来。33??q??????
“豪子……”
“我去,顾奈,你怎么这个样子了,发什么了?”豪子进门看见我颓唐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大师,救救我吧。”我费力地从沙发上坐起,近乎恳求地向着豪子哭诉道。
“不至于不至于,你豪子哥在,有什么事你先说说。”
“嗯……”
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和豪子说了一遍,豪子脸上逐渐没了笑意,到最后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随意决定孩子人生的父母?再说了,现在集团又不是世袭,逼着咱枫姐出国学那些干什么?”
“但这些就是发生了。”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事我也有责任,当时真应该让你叫上王木枫,但看你说的那么肯定,我也就没往那方面想,谁想到你们之后还有我不懂的背景故事。”
“豪子,现在已经到了追悔莫及的程度了吗?”我绝望地问道。
“干吗说这些?稳住,你豪子哥在这儿呢”,豪子露出坚毅的眼神,沉沉地拍了下我的肩,“这声大师不是白叫的,我必须要为你排忧解难。”
“我应该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本色出演,告诉我你们明天要去哪?”
“早上去首都天文馆,中午在附近吃火锅。”我如实回答。
“ok,了解了,你等着吧。”豪子应和道。
“你打算做什么?”
“别问,天机不可泄露”,豪子郑重地站起身,“就三天的时间了,时间紧任务重。”
“好吧。”
事到如今,我已经感到黔驴技穷,大脑空空如也,只能寄希望于点子王豪子。
第四天,我和王木枫如约去了天文馆,她表现得兴致盎然,拿起相机对着浩淼的宇宙以及璀璨的星辰频频按下快门键,等到走出天文馆的时候,都已经到12点多了。
“走吧,去吃火锅吧。”她边满意地翻看着相片,边笑着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