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烤肉q’,如今里边空荡荡地没剩下几道人影。 而在最里边的靠椅上,一名少年仰面靠坐着,歪着脑袋,一头银发松松散散地耷拉下来。 紧闭着眼眸一动不动,一副半死不活,眼看是要不省人事的模样 叶仓先是愣了愣,而后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啧! 还以为你能有多派头 也不过如此! 顺着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一顿,随即又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灰白色的马甲上渗着几道酒渍,泛着乌深的色泽蜿蜒而下。 这肯定是得喝过酒的吧? 叶仓一再审视着对方,心中却有些不确定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会儿还戴着面罩?” 醉得不省人事了,还能有余力戴上面罩? 该不会自始至终都没摘下来过吧? 细思极恐! 给足了惊异的神色,叶仓指尖抵了抵唇瓣,发出了这声灵魂拷问。 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水门的发问。 “我呃,这个嘛。”水门指间搓了搓下巴,眼眸一凝,神色郑重地说道: “据传闻,卡卡西从来不会摘下他的面罩!” 瞧着他一脸笃定的神色,叶仓冷笑一声,带着些莫名的嘲讽。 没多理会,就往前走去。 这算什么? 亏得你还是老师,对自己的学生也不上点心! 不像我 我对我的学生可是 叶仓闷哼一声,撅了撅唇瓣不再多想,抬手一把扶起了卡卡西。 “叶仓小姐,卡卡西就麻烦你了。” 水门说着,将同样在座位上,只不过是一头趴倒在桌上的西瓜头少年拎了起来。 “我得送阿凯回去” 叶仓往那同样也昏迷不醒的迈特凯瞟了眼。 又是他啊 “行吧,我知道的, “我既然答应了,那就不会食言。” 淡淡地应了声,将卡卡西揽在怀里走了出去。 “对了” 走出门外,迎面拂过几道冷风。 快要入秋的夜晚,已经能让人隐隐感受到些许寒意 叶仓停下脚步,略微垂着下巴缩了缩颈子,似乎是迟疑了阵,轻声问道: “我不是很理解,四代火影大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信任我。” 有些事情,其实有远比自己更好的人选才对,而不是交给自己。 以一个‘影’的身份,站在村子的角度考虑,这无疑是极其危险的。 甚至要是把自己列在最不合适人选的名单中,也都完全说得过去 难道是想让自己对木叶生出些归属感? 不,那不可能的,叶仓瞬间排除了这个想法。 可是 “不是相信你,叶仓小姐。 “我只是,更相信我自己。” 水门故作神秘地笑道,而后背着迈特凯,一跃消失在了转角处。 ----------------- 月色下,一道人影鬼鬼祟祟 木叶中划分为旗木一族的族地仅有一道宅子,一间屋子。 而如今这一脉也只剩下了最后一名后裔 作为木叶中特殊的一族,旗木一族向来是人丁稀少,近乎一脉单传。 对于这点,其中埋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也说不定? 就如同日渐萧条的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 但没有人为此操心。 将卡卡西揽在怀中,叶仓支着手肘推开了门扉。 木叶的住所向来都是敞着门的,哪怕不是,也不会有人在门后设防。 在历代火影的治理下,几乎不存在盗窃的案例,这点显得毫无必要。 在木叶,不设门防的习惯也算是约定俗成蔚然成风了 进到屋子里后,叶仓静下心稍稍松了口气。 总算不用担心会有人注意到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尽管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但自从抱着卡卡西一路上走来,叶仓总是莫名地有些心惊胆战 生怕哪家街坊邻居跳出来诘难一番。 那可真是十张嘴都不一定说得清楚! 怀中抱着个孩子,行迹古怪,月黑风高,夜闯人家 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 叶仓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往后一勾,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踉踉跄跄地将门掩上。 “唔” 怀中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声音。 叶仓神色一紧,连忙抵靠在墙边稳住身子。 屋子内的僻静程度比外头更甚一筹,连呼吸声都清晰无比 略微克制着气息,在玄关处褪去鞋袜之后,就抱着卡卡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对于卡卡西的住处。 水门也只是带她在门外,草草地踩过了点,但对里边的摆设是完全陌生的。 不过好在以这相当简洁的布局,至少床榻的位置一目了然。 跪伏着微微俯下身子,将卡卡西放在榻上,正要将手抽出。 “嗯!——” 忽地身子一僵,摇晃着就要倾倒下去。 视野中稚气未脱的脸颊骤然放大。 叶仓反应极快地抿住唇瓣,唯恐发出一丝动静。 然而却使得这声,成了一道意味不明的悠长哼吟 嗅着近在咫尺的,带着酒味的气息,叶仓嫌恶地眉目一蹙。 真难闻! 察觉到对方眼眸颤动,和隐约间不安定的神色。 叶仓心思飞快地沉静下来,丝毫没敢乱动。 心中清楚。 一旦将对方惊醒,那可就真的是什么也解释不清了! “好了好了,该睡觉了,卡卡西” 不着痕迹的撇开唇瓣,叶仓面色上的迟疑一闪而逝,顺势贴着面颊低声哄道。 幸得在这方面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的过去。 卷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呢? 心思浮动之际,叶仓眸光怅然。 双手轻轻拥着,直到见得面前的少年再无异动。 叶仓这才放开手,转而将勾在自己脖颈处的手臂掰开。 而后双手一撑,将身子支了起来。 “呼~” 真是可恶啊 轻咬了咬唇瓣,叶仓恶狠狠地瞪了眼。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 一手紧紧环着胸口,一手则是将手背抵在唇瓣上擦了擦 好在总算结束了! 暗暗松了口气,随手勾过一旁的被子。 就在要盖上去的那一刻,叶仓目光一滞,瞥见了对方衣裳上残留的酒渍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 叶仓捧着几件衣裳,步履缓慢,却依旧踮着脚尖,扶着廊道的拉门,闷闷不乐地走到了洗漱池边。 好人做到底! 要不是答应好了的事,我才不会 叶仓心中正安慰着,下一刻忽地整个人如遭雷殛。 柔软的胸脯急遽起伏,手中的衣裳却‘簌簌’地滑落一地 直到愣了许久,才勉强缓过神来,揉了揉额角。 唔 望着水槽上堆积成山的衣物,一时间陷入了恍惚。 我为什么要答应 叶仓咬了咬唇瓣,眸光凄凄,挺翘精致的琼鼻翕颤着,状若抽泣一般。 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