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站起身,走到李浪身边,将其稳稳扶起。并拽着他来到了陆六面前。 “我问你,你为何要跪?” “小浪给教育长添麻烦了。” “添麻烦倒没有,但就是有一点困惑。” 刘辨话一出口,李浪双膝便又是一软。但刘辨又怎能让其再跪。 “站稳了!你不知我最烦什么吗?” 刘辨加重了语气,李浪一惊,奋力地站直身躯。 “你还小,有些事情可能想得不够全面。 这事儿的确怪我。我们平时主要都是在一起训练或玩耍。你们都习惯了我的随意或嬉笑怒骂。 而正式发布的命令,也主要是刘凄凄或者赵达来转述。 因此对于领会或猜测我最真实目的的能力,似乎是欠缺了一些。 日后我会尽量都让你们轮着在我身边听用。以加深我们彼此的了解并加强我们之间的磨合。 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们都总结一下经验教训,避免这种误会再发生即可。 千万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言罢,刘辨将李浪带回队伍,并再次走回主位道: “诸位听孙毅指挥,继续监视陆丰及整个章安城的动态。 我们的方针还是以静制动、防守反击。我这里依然不必做过多关注。 把主要精力放在保护城外那些水师将领及水兵的家人上面。” 众人领命,转身离去。 院子里传来了扭动之声,刘辨微微侧身,看着树上的陆六说: “怎么?你有话要说?很抱歉,我不想听。别急,你的主子会来的!” 一连数日,刘辨所在的小院安静非凡,除了他们俩外,再无一人出现。 这一日黄昏,一针肾上腺素又被刘辨扎进了陆六的身躯,然后又是数瓶滴流。 等刘辨忙完这一切,其背后便闪出了一道人影。 “禀教育长,明日便是我们到达这章安城的安城早已恢复了繁荣。 水师则完全窝在了水寨之内,连每日例行的海上巡逻也取消了。似乎在等着陆丰的命令。但海盗却无一人前来。 至于那陆丰好像被吓傻了,写了无数封诬陷袁方的信件,但连县衙都出不去。 黄教官的两千长矛兵、张教官的两千刀盾兵、鲁教官的一千弓箭兵、徐教官的八百弩兵、关教官的各种大型床弩。 外加各种辅兵万余人,与那些逃往城外的水师之人,皆已在今日午时,驻扎在了章安城下。 大家都在等待着您进城的命令。 而此时此刻,城里的所有人都已得到了城外驻扎大军的消息。 百姓已闭紧门户,可水寨的大门却已洞开。” 刘辨抬起手,拍了拍陆六的脸蛋儿,满眼鼓励地说道: “别气馁,坚持住,你那主子快来啦!明日一早,那废物若还不来,我便送你俩一起下地狱。 啊不!我会让那废物选择,到底是谁先走一步。” 说完,孙毅便再次消失。 刘辨坐在屋内,静静地等着。他还是很想给那陆丰一个机会。 毕竟这章安城,他不可能一直守护。 终于,大门响起了轻叩之声。半晌,大门被轻轻推开。 “袁贤弟,为兄来了。” 呼喊声响起,一人奔进屋中,扑通跪地,磕头如捣蒜。 哐当一声脆响,一把汉刀掉落在陆丰面前。 “你看看,外面那树上吊着何人?他等你等得老苦啦!快去救他吧!” 陆丰眨眨眼,一把拿起汉刀,转身出屋,嘴里还呐喊着正气凛然的言语。 “陆六你个畜生,我让你保护袁贤弟,你却鬼迷心窍勾结海盗展开偷袭。 若不是袁贤弟吉人自有天相,还真就让你得手了。 今日我就活剐了你,替袁贤弟报仇雪恨。” 说罢便一刀刺向了陆六的心脏。 当的一声脆响,汉刀被一石子击飞。 “行了!都这样了,你这戏也演得太不要脸了吧!” 陆丰再次奔回,跪地磕头道: “贤弟救我啊!” “行了!我看你就恶心!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我到现在都没杀你,就是不想要你的命而已。 但你会不会跟树上吊着的那个刹碧一样,觉得我不敢杀你!觉得我会惧怕你陆家呢?” 乓乓乓的磕头声又起, “袁贤弟……” “你喊我什么?” “袁大人!袁大人勿怪!我跟那个畜生不一样!我……” “闭嘴!禁声!” 刘辨一声暴喝,陆丰被吓傻当场,尿液都不受控制地流出。 “李浪,把陆六带进来。” 李浪满脸悲愤地走入,轻轻将除去了塞口布的陆六的脸,放在了他心心念念的老爷的尿液之上。 刘辨无语地摇了摇头,可还没等其开口,陆丰便一脚踹在了那陆六的脸上,嘴里还声嘶力竭地怒骂道: “你个垃圾废物!你个猪狗不如的玩意儿!看看你都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我就是听了你这小人的谗言佞语才落得今日这下场。” 言罢,便满脸狰狞地扑向了陆六,如同疯魔般捶打撕咬起来。 刘辨的眉头紧紧皱起,摆了一下手,将那个还想拉架的李浪叫到了身边。 刘辨一把将李浪拉到了身边坐下,揽住他的肩膀,轻声开言道: “你看你看!这陆六竟然眼露解脱!他居然一点儿都不记恨他的主子!窝巢!这特么陆家的废物丰好牛匹的御下手段啊! 这特么陆六真是一条陆家的好忠犬! 唉我去!我不如也!我不如也! 我呸你酿的!气死我了! 真特么是一对儿天生的好基友啊!” 刘辨骂得起劲,李浪满脸尴尬加难堪! 但陆六却猛地推开陆丰,浑身浴血地仰天长啸, “我不是一条狗!我是人!我下辈子再也不当陆家的狗啦!” 然后口喷鲜血,仰面倒地,抽搐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