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舒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恢复正常。 她很自然地给裴渊临夹了一块排骨,这才开口。 “她被我给噶了。” “师姐,这丫头竟然以下犯上,对她的师叔我不敬,我清理门户没问题吧?” 鬼医嘴角抽了一下,“当然没问题。” “不过你说错了,她可不是我鬼医谷之人,她喊我一声师傅,不过是一厢情愿,我可从未对外承认过!” 更何况,庄佳玉要算计坑害别人,那是她制造的因。 技不如人反被杀,该! 这就是他们的江湖规矩。 “嘶,师叔,你太果断了,这下镇南王怕是要发疯!” 他们夫妻俩一共就孕了一子一女,其他的庶子庶女要么傻要么疯。 庄佳玉兄妹俩格外受庄南重视,否则对付裴家这件事,也不会让她来领导。 “无妨,若是镇南王问起你们,就当做不知道,一问你惊讶,再问就是一问三不知。” 元舒倒是不怕,现在鬼医谷是站在她这边的。 鬼医没有直接帮助庄佳玉是情有可原,至于在灾区他们合作,那说不定是做给世人看的呢? 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谁又会说他们勾结。 堂堂鬼医谷,会去勾结流放犯吗,说出来没人信。 “放心吧,师姐心中有数,你们快吃。” 其实庄佳玉失踪这件事,庄南是怀疑元舒他们的,但根据消息来称,他们没有离开流放队伍。 而且这一路都走这么远了,如果裴家军有本事,不可能对他们不管不顾。 因为,明面上,大部分的裴家军都被收编了,少部分的也和裴清河战死,剩下那些漏网之鱼不足为惧。 这些人是有可能在暗中保护的,但这仅仅只是自己的猜测。 很快,镇南王就打听到了消息。 “王爷,属下就只能打听到这些,之后郡主的下落,便查不到了,就像是人间蒸发,那些死士也是。” “之前还说郡主另有打算,现在却联系不上。” 庄南看着底下跪着的手下,眉头紧皱。 “或许,佳玉发现了其他更有意思的东西吧,继续寻她的下落, “本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格外注意裴家身边出现的人。”” 心腹低着头拱手离开,虽然王爷一副巍然不动的模样,可事实上他们都已经猜到庄佳玉可能凶多吉少。 除了远处寻人的,王城内,王妃也命人到处找,气氛是慌张和烦躁的,下人们也人人自危。 也因为松懈的原因,纪衡找准机会,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逃离了王府。 “吃饭了,狗东西”一下人端着没肉的骨头和一碗剩饭来到纪衡的房间。 平时应该伸出手来拿饭的人,此刻却没反应,下人顿时慌了。 一看窗户,不知道何时松动,屋内空无一人。 “不好了,人跑了!” 这可是庄佳玉点名要留一条性命折磨的,而且折磨了他们,下人就能少受点折磨。 现在人弄丢了,他们顿时也就慌了。 王妃一听,勃然大怒,下令要将人寻回,这狗东西败坏了自家女儿的名声,决不能让他逃走。 彼时,纪衡偷到一身小厮的衣裳,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街上,实际上是找机会出城,没想到第一时间城门就被人严加把守。 “奇怪,王城怎么戒备这么森严?出什么事情了吗?” 一官差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流放犯,有些浩浩荡荡的。 城门守卫呵斥,“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官差讪笑了一番,带着流放队伍入城,直奔一家偏僻的客栈。 眼看王府的下人已经四处寻人,情急之下,纪衡趁着官差不注意,进入流放队伍之中,低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因为赶路太急,这些流放犯的精神不太好,平时也懒得注意自己队伍里其他人的模样。 纪衡的加入,暂时没有被识破。 就这样,他跟着流放队伍进入一家客栈,随后他又假装成店小二,端着茶水往里走。 还真被当成了新来洗碗的小厮,管事的塞给他一个饼子和鸡蛋。 “快吃,吃完洗碗,今晚有客不少,碗筷尽快洗出来,要洗干净啊!” 纪衡咽了下口水,他在王府的时候,吃的都是剩菜剩饭,比狗都不如,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形容枯槁。 他真的好饿! “小的明白”双手接过东西的时候,他连忙大口大口吃掉。 管事的满意地叮嘱了一句之后离开。 吃饱喝足,纪衡认命地开始刷碗,脑海中思索着,要寻什么法子离开这儿。 王城是镇南王的地盘,到处遍布他的眼线,若是自己被抓回去,不死也会脱层皮。 若是庄佳玉这个歹毒的女人回来,他将会死路一条。 “夫君,我已经跟店小二点好了东西,我去瞧瞧有没有热水,让他们早些送点古言来。” 苏软软体贴入微地冲陈浩杰开口,其实他一点都不愿意做这些事情。 可没办法,许氏借口照顾儿女,大部分的杂事儿她不管。 至于小姑子和小叔子,那是有婆母护着的,自然就得她来操持这个家。 “你去吧”陈浩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苏软软抚着肚子,忍着饥肠辘辘的感觉下楼。 算算时间,她已经渡过了前世身死的劫难,距离岭南不远了,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彼时,王府找画师尽快复刻了画像,他们的人拿着画像到处寻人,这一问就问到了客栈外面。 “有赏钱,还是二十两银子?让我瞧瞧这胆大包天的下人是谁?” 没错,王府以下人偷窃王府之物,从而上街寻人。 寻人的这个本来不抱希望,没想到却听到管事的开口。 “咦,这人我瞧着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侍卫眼前一亮,“大叔你好好想想,别着急。” 他冥思苦想片刻,猛地拍自己的脑门,“想起来了,他跑到我们这客栈来了,还假装新来的下人。” “还不快带路。” 此时,纪衡和来洗碗的这个小厮面面相觑。 “你是谁,怎么替我干活?” 纪衡面上僵了一下,“我闲的”说完若无其事离开。 这小厮也没当回事,坐下继续洗碗。 纪衡走到一旁去后,就看到王府侍卫从元澈走来,他下意识躲在后院一棵树后,神色凝重。 目光瞥见不远处的茅房,他装作若无其事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