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想不明白的问题，似乎永远都无法想明白了。</p>
于是好像，他最后的命运依然还是只能将自我放逐。</p>
原来复仇与不复仇，并没有什么区别。</p>
他意识到这一点，却无可奈何。</p>
最终，他只好再度将自己送去了遥远的外太空。</p>
——人民需要土地，需要安稳的生活环境。</p>
于是他选择将自己投放到那些被虫族占领、被污染物占据的废星。</p>
……被联邦重点保护、严防被任何污染因子入侵的植物养殖基地——ME31-ME39号星球，在近一百年的时光里，也已经有七颗星球遭受了虫族的袭击。</p>
他率先将自己投放到充满虫子的ME31星球。</p>
然后一颗星球、一颗星球地杀过去。</p>
只有这样，才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p>
于是，他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他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多久，也不记得已经是他杀穿的第几个星球。</p>
他在这样的茫然和麻木中，终于在某一日破晓、黎明的太阳就快要升起的时候。</p>
膝头点地，重伤不愈，力竭身死。</p>
……</p>
之后，就在他觉得这一次总应该结束了的时候。</p>
他再度听见了那个声音。</p>
宇宙说他为联盟子民奉献了一生，整个联邦、包括帝国的子民在知道了他的事迹后，集体祈愿他不要死去。</p>
宇宙问他，还愿意再来一次么？</p>
他冷酷回答：不愿意。</p>
宇宙说，人民的愿力很强大，可以为他实现一个愿望。</p>
他淡淡回绝：不需要了。</p>
他没有什么想要的愿望。</p>
他甚至从没有设想过，自己应该拥有什么。</p>
所以他没有愿望。</p>
那之后，宇宙说他该多出去走走。</p>
那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漂泊和旅途。</p>
但或许是他已经不是“郁诚晏”，脱离了那肮脏罪恶的躯体，不再拥有那传说中神明一般强大的能力，他反而觉得那个时候轻松了很多。</p>
他去看了自己从未认真欣赏过的高山与深海。</p>
他曾在黎明中醒来，也在落日中陷入过沉睡。</p>
他的灵体飘去过许多地方、许多个国家、地区，甚至是许多不同的世界。</p>
只是没再回过联邦。</p>
但是有一天，他还是跟宇宙说够了。他不需要再存在下去了。</p>
因为其实，他依然什么都感受不到。</p>
宇宙便对他提议道：“不最后再去看看雪吗？”</p>
“再去看看雪吧。”</p>
“……”</p>
郁诚晏这才想起，自己好像的确还没有欣赏过雪景。</p>
首都星总是那么的潮湿多雨。废星上多为沙漠。而他不喜欢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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