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想明白了,什么账本被人偷了,根本就是乌尔在贼喊捉贼!</p>
他阴沉着脸不说话,乌尔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再次往前走了几步,几乎已经逼近了徐兆海的脸,很是坚定的说:“世子!这账本对我们来说比性命还重要,要是东西丢了,我们没法儿回去交差……”</p>
徐兆海忍无可忍,恼怒的一把拂开了他,皱起眉头怒道:“你他娘的少在这里放屁!老子跟你丢了账本有什么关系?!你们暗度陈仓,现在还想倒打一耙是吧!?”</p>
背着他们进京,私底下查这件事就不说了,现在还打算栽赃诬陷,这是打着什么主意?!</p>
乌尔瞪大了眼睛,他脸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见徐兆海说的如此斩钉截铁,便有些控制不住的低吼了一声:“世子,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个宅子在京城,只有你知道底细,今天这么巧,我们丢了东西,你们就来了,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p>
徐兆海嘿了一声,知道乌尔是打算死死的咬住自己不松口了。</p>
他冷笑着看着乌尔,眯着眼睛思量乌尔这贼喊捉贼是打算做什么。</p>
对了……</p>
祸水东引。</p>
他是想把朱元和兴平王府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真是够阴损够狠的啊这孙子!</p>
徐兆海立即便伸手推开了乌尔,指着乌尔警告他:“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账本分明就是在你们手里,怎么,现在看见朱元把动静给闹大了,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人都找上门来了,你们聚指望着栽赃嫁祸,把事情嫁祸到我们头上?”</p>
徐奶兄也在边上义愤填膺:“你们可别太不地道了,好歹当初你们少爷从这里逃出去,那可都是我们家里出了大力气的,现在你们翻脸就不认人了?”</p>
乌尔没那个工夫跟他们扯这些有的没的,他早已经跟人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就是要出城去的,再晚一点儿就全部被耽误了。</p>
也因为这个,他顾不得其他,一下子从腰间刷的一声抽出了剑指向了徐兆海,冷着脸说:“对不住了世子,事已至此,我们也只好用这下策了,您还是把东西交出来吧,这对咱们两家都好……”</p>
徐兆海在心里忍不住骂娘。</p>
陆家真是反了天了,他恼怒的指着乌尔放下狠话:“你以为这是云南,任你放肆!?你敢动一下试试!”</p>
徐奶兄也立即便跟儿子护在了徐兆海跟前。</p>
一屋子的人顿时都乱的很,正好外头也传来吵闹声,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才听见外头是说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p>
本来今天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人就在附近搜查个不停,现在搜到了这里也是常事。</p>
可是乌尔跟徐兆海都是不方便露面的。</p>
徐奶兄立即便瞪了乌尔一眼:“听见了没有?!要是再这么闹下去,你可就要被锦衣卫请去诏狱了!还不快点收起来!”</p>
徐兆海骂了一声晦气,整个人浑身都不舒服,冷冷的再次看了乌尔一眼,见乌尔悻悻的收了剑,便冷哼了一声,转身从后门走了。</p>
他们因为陆家在这附近置办了宅子,早已经也安排下了。</p>
而且是以徐奶兄的名义置办的宅子,所以现在徐奶兄出现在这里是十分正常的事。</p>
等到好不容易应付完了那批人,徐奶兄赶回了家里,已经去见过了徐老太太的徐兆海便问他:“怎么样了?”</p>
徐奶兄点了点头:“世子放心,那宅子我本来就时常过去住住的,所以没人会起疑心,倒是陆家,他们那边有乌尔在,不知道想了什么借口才脱身,我回来之前已经去看过,乌尔不见了,肯定是趁机跑了!”</p>
徐兆海想起母亲说的话,更加确定乌尔是把账本给拿到手了以后想办法过来挑衅,借机吸引朱元那帮人的注意力,而后好趁乱脱身。</p>
金蝉脱壳,这一招……</p>
徐兆海咬了咬牙,吩咐自己奶兄:“你带着人,一定得给我查到乌尔到底带着账本去了哪儿,把账本给我带回来!这回要是找不到账本,你们也别回来见我了!”</p>
这口气真是怎么都忍不下去。</p>
徐奶兄知道徐兆海的意思,急忙答应,马不停蹄的就带着人下去安排了。</p>
乌尔能走的路就那么几条,能用的人手就那么多,以徐家的人脉,要查他不是什么难事。</p>
何况查出来发现乌尔竟然还没有走,而是在京郊落了脚。</p>
第619章 离间</p>
“东西肯定是落在了陆家人手里没错了。”徐老太太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面色冷淡的说:“说到底,肯定是陆家的人为了稳住我们,所以才在拿了东西之后跟我们反口说东西丢了,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能去找他们麻烦了。”</p>
徐兆海气的要命,他咬着牙冷笑:“可不是,一上来就说那地方只有我知道,肯定是我拿了账本,我要是拿了账本,我还会留在那里等着他们过来?!笑话!”他又反应过来,忍者眼睛的酸痛看着徐老太太:“娘,咱们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捏着鼻子认了吧?”</p>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徐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不是已经让你奶兄带着人去办事了吗?还说什么捏着鼻子认的话?!你做的是,这个屎盆子不能白被扣下来,现在就算是放了乌尔他们回去,陆家的人有了账本,也肯定要跟我们分道扬镳了,反正迟早都是要闹翻的,这账本当然得在咱们自己手里才能让人放心。”</p>
得到母亲的肯定,徐兆海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他也觉得事情不能再就这么耽搁下去。</p>
徐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面色还是不大好看:“这账本的事儿,一定要收到我们自己手里才能放心,不管是朱元还是五皇子,但凡落在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手里,咱们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p>
说起来徐老太太就气的厉害。</p>
“那个杂种不知道怎么的运气就那么好。”媳妇儿孙女儿都不在跟前,徐老太太不用再端着身份架子,说话就刻薄的厉害,恨得牙痒痒:“不过就是一个贱种,竟然也鸡犬升天,成了县主了!”</p>
这事儿其实私底下不只是其他的贵夫人们非议颇多,就连徐老太太自己也又恨又气,嫉妒的很。</p>
毕竟她们这些女人们苦了一辈子熬到头,或许才能凭借着丈夫或是儿子争气,得个诰命,可是真正到了这个年纪,也不那么风光显眼了。</p>
朱元呢?</p>
她才十四岁,还未及笄啊!竟然就能陪伴在太后跟前,得到太后的喜欢,而且成了县主。</p>
真是想想就让人烦躁和不服气。</p>
徐兆海也是听过母亲骂人的,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见母亲生气,便道:“这也就是她运气好,当初在襄阳碰巧就遇上了五皇子,算一算,要不是盛家贪心,想着离间卫皇后和五皇子,打算亲近两个皇子,事情也不至于会发展成这样。”</p>
朱元是走狗屎运的那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