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陈絮搂搂抱抱了，还说想见她，真不知道这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p>
当然，她知道自己和周靳这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同样也没有资格对他有什么要求。</p>
或许，一开始踏出的那一步，就是错的。</p>
她不该试图在他身上找到救赎。</p>
肩上的伤口还在疼，车上那屈辱的一幕在脑海不断闪过。</p>
趁周靳还没有对裴铮下手，趁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p>
就让她独自烂在泥里好了。</p>
“裴铮。”程瑜语气很轻，但吐字却清晰：“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p>
那边的呼吸声一沉，几乎是立刻就反问了过来，“什么意思？”</p>
程瑜看着盒中漂浮的香菜叶，说：“你明白的。”</p>
“我不明白。”裴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压抑，“是因为周靳吗？”</p>
程瑜没有回答，挂了电话。</p>
这次，震动声没有再响起。</p>
馄饨有些凉了，程瑜低着头继续吃，吃到最后一颗时，才发现商家好像放错了商品。</p>
点的是鲜虾蟹仔的，送到的是猪肉荠菜的。</p>
可她很讨厌荠菜。</p>
慢慢把口中的最后一颗咽下，眼睛却肿胀得厉害。</p>
原来，那么讨厌的东西，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也能吃完。</p>
那人呢？很讨厌的人也会有习惯的那一天吗？</p>
她不敢想。</p>
……</p>
陈絮从学校回来，看到了坐在小区楼下长椅上的裴铮。</p>
他双臂撑在膝盖上，微低着头，脚下落了一地烟灰。</p>
身旁垫了张纸，上面零散地放着五六个烟头。</p>
陈絮从未见过他抽烟抽这么凶的时候，慢慢挪过去，把烟头包起来收好，坐在他身侧，问：</p>
“裴铮哥哥，你怎么了？”</p>
裴铮听到陈絮的声音，也没有回应，兀自等着嘴上那半根的烟灰一点点坠落。</p>
陈絮语气小心地询问着：“是因为程瑜吗？”</p>
裴铮这才偏过头看她，唇边烟雾缭绕，目光带着询问。</p>
陈絮解释：“昨晚听裴昭一直在说，我和她合租了，所以……认识。”</p>
过了好半天，裴铮才应了声，“嗯。”</p>
他这冷淡的模样让陈絮心里很受伤，那点藏起来的妒忌被无声放大。</p>
“我昨晚，看见是周靳把她抱回来的。”陈絮故意吞吐了一下，似乎有点难以张口，“他们俩的衣服都没穿好，像是……”</p>
裴铮拿下嘴边的半根烟，直接在手中捏灭，注视着她，不轻不重地问：“像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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