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只会顶撞忤逆他的女人，除了能提供一点逗乐的情绪价值之外，一无是处。</p>
这样奚落的话听多了，偶尔也会在深夜辗转反侧时，产生自我怀疑。</p>
是不是自己真的差到什么事都做不好？</p>
眼睛渐渐涌上一眶湿意，视线模糊到看不清街景。</p>
程瑜微微抬头，深知这样的脆弱，只会换来他的冷眼，便悄无声息地将眼泪逼了回去。</p>
到了小区后，周靳的车因为没有登记被保安拦下。</p>
程瑜下车，没有管他，径自往前走。</p>
夜风有点凉，吹散了眼底的水汽。</p>
等周靳跟上来时，程瑜已经收拾好了情绪。</p>
在这临近五月的时节里，路过草坪，也能隐约听到虫鸣。</p>
程瑜借着草地灯射出的微弱的光，沿着小径绕过花坛，把周靳往前带。</p>
一路无话。</p>
进了电梯后，周靳皱眉看向程瑜，问：“你在闹什么脾气？”</p>
程瑜本来不想理他，可又想到弘业如今如履薄冰的处境，只得随口扯了个谎。</p>
“没有闹脾气，晚上没吃饱。”</p>
周靳转过脸，也没再接话。</p>
进门前，程瑜敲了敲门。</p>
虽然已经和陈絮打过招呼，但还是要让她有个准备，免得突然开门把她吓到。</p>
“姐姐，你们来……”</p>
陈絮开门，在看到程瑜身边的周靳时愣了一下，话音停住。</p>
周靳看她一眼，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p>
陈絮赶紧把门拉开，“请进。”</p>
程瑜进去后，才发现周靳站在门口，眼神还落在陈絮身上，没有进来。</p>
不是要检查吗？</p>
难道是看到她真的和人合住在一起，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进来不合适了？</p>
程瑜手扶着门框，“不进来我可是要关门了。”</p>
周靳直接转身下了楼。</p>
程瑜只当他今晚在发神经，关了门就去泡澡了。</p>
一个多小时后，程瑜泡完出来敷面膜，听到门外传来陈絮的声音。</p>
开了门，陈絮捧了个大盒子站在房间门口。</p>
“姐姐，刚才……”</p>
陈絮想说周靳的名字，但又觉得毕竟太多年没有见面，怕认错人，就没直说。</p>
更何况，听说周家已经和林家联姻，如果真的是周靳，他大半夜出现在别的女人门前，恐怕也不想被人认出来。</p>
陈絮顿了一下，继续说：“刚才门口那个人，送来了这个。”</p>
“谢谢。”程瑜接过，打开，一看全是造型精致的甜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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