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安家村一个抛弃女婴的女人，她在潭市打零工，刚刚被抓到，还没来得及送到下面的县局去。”马队长见肖安好奇，解释了一句。 很多安家村的涉案人员还没有全部抓获，大多是因为在外务工，这个事情够他们忙一阵子。 那老人坐在地上哭的凄惨惊慌，“我没杀人，孩子不是我丢的！” 办案的警察冷着脸道：“麻烦你先冷静，我们会查清楚到底是不是你的主责。” 老人披头散发的尖叫踢打警察靠近，根本不配合，“不是！不是！！” 警察一脸头疼。 这时应该是老人同路的另一个老婆婆温声劝她，“老四家的，你别急，警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咱们慢慢跟警察坦白，你别怕，我陪着你就是。” 肖安收回视线，继续跟着郑斌往最里面的审讯室走。 再次见到太阿婆，她老了几岁，橘子皮脸更丑。 “太阿婆，我给你送往生符来了，想不想要？”肖安开门见山，将两个黄符摆面前。 郑斌和马队长眼睛微抽，她竟然真的搞来了黄符？ 死气沉沉的太阿婆唰地睁开眼，脑袋前伸，眼珠子粘在黄符上，“你没骗我？” 肖安捏起一个送到她面前，“上面有龙虎观的官印，我哪里敢造假？你是行家，你自己瞧瞧。” 太阿婆眯着眼仔细分辨，还用鼻子使劲闻，随后眼神亮了，“确实是真的。” 肖安立即收回手，翻开厚厚的文档，好整以暇道：“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搞到这两个宝贝，你明白的，想要拥有它们，你得好好配合我们。” 太阿婆脸颊抽动，“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狡猾的女人。” 肖安正气而笑，“谢谢夸奖，咱们开始？” 太阿婆浑身力气抽掉，“你问吧。” 接下来肖安对着文档一个个提问，旁边两个人记录，里面都是他们阳教内部的一些机密和规矩，还包括那些分会给她上供的东西。 最后更是意外收获不少赃款和他们阳教历代教主储存的所谓宝藏。 看在她这么上道的份上，肖安把两个黄符都送给了她。 走出审讯室，已经是两个小时后，郑斌和马队长打算陪她去吃饭，道：“她这一交代，我们终于能够彻底拔除阳教这个毒瘤。” 肖安叮嘱，“让大家不要急，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重不得轻不得，不能让她们随意胡搅蛮缠。” 两人点头，马队长苦笑，“我确实最怕对付那些老人，有的根本不能说理， 一说就给你躺地上，碰都不能碰。” 郑斌也说起自己曾经遇到的类似对象，肖安道：“所以普法任重道远啊。” “叮叮当当。”肖安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她一看是顾镇海，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说阿尔德隆要来沙市的事情，不料他开口就是，“很不幸，肖安同志，你可能真的要叫我表哥！” 肖安： 她心有余悸地看看台阶，刚刚差点没栽下去，脑中一片轰鸣，“你你说什么？！” 这人也会开玩笑？这种玩笑也敢开，信不信她杀到京城揍死他？ 顾镇海声音悠然带笑，喊的也是无比顺溜，“表妹， 我正要来沙市，等我。” 肖安啪地挂掉电话，僵立在那里，脑海似乎被人丢了颗原子弹，惊天动地，身边所有声音远去。 只有顾镇海的话在循环。 她以为自己真的不会在意，现在想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肖队长？肖队长？”郑斌的声音叫回了她的魂魄，“走，我订了个不错的农家菜馆，这次无论如何你得吃这顿饭。” 肖安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和他们下台阶。 转角一个人打着电话出来，肖安随意一扫，是刚刚那位劝人的老婆婆。 两人交错而过，对方在专心打电话，没注意他们这一群人，肖安下意识让开。 空气中飘来隐约的淡淡腥味，肖安开始还没在意，等那个老人走过去，她鼻子抽动，脸色微变。 “请等等。”肖安几步上去拦住老人，目光犀利地与她对视，“这位阿婆，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老婆婆放下电话，诧异，“怎么可能？呃，可能是我来了月经。” 肖安狐疑：“您应该有六十多了吧？还有月经？” 老婆婆不高兴道：“你这是什么话，老婆子我月经长怎么了？” 肖安鼻子动动，视线往下盯住她的脚，“可是这气味好像是从你脚上散发出来的，总不能说是你的脚受了伤吧？” 老婆婆眼神微颤，僵硬道：“你是狗鼻子吗？肯定是你闻错了。” 她绕开她打算离开。 肖安抓住她的手臂，“您别急着走啊，是不是我闻错了，检查一下就知道，要是我冤枉了您，我在公安局大门口给您鞠躬道歉？” 老婆婆浑身明显的不安，被抓住的手臂微微在发抖，转头狠狠盯着她，开始大声嚷嚷，“你是警察，怎么能无凭无据搜查我？我一定要到网上去曝光你！” 周围一些进出的人被她喊来注视，再一看肖安这张熟悉的面孔，他们哦一声，好奇起来。 肖安微笑，“可以，我要是真错了，您尽管去曝光，我叫肖安，警号你也可以记住。” 孙一爱反应过来，手脚利落地打开自己背包，取出肖安自制的那个小型多功能检测仪，“来，很快的，照一照就知道。” 这东西肖安交给她保管后，终于派上了用场。 老婆婆浑身哆嗦，这会傻子都能看出来她的恐慌与紧张。 林强和刘飞虎一人一边夹住老人，孙一爱眼疾手快地脱掉对方的布鞋和袜子，仪器滴地扫过。 整个脚底都是血液痕迹。 众人脸色变了，这是直接踩在血水里？ 老婆婆僵硬地脸色发白，另一只脚也扫描，果然，满满的血液痕迹。 孙一爱板着脸道：“很新鲜，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得，这饭吃不成了，案子自动送上门。 在各位警员佩服的眼神下，肖安把人带进审讯室，马队长立即派人去调这个老婆婆的资料，再去她住处搜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