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也是奇怪,”安国公夫人将视线从陆淮之身上收回,又看着青莲出声,“你家夫人遽然离世,你作为贴身婢女非但不觉哀伤,但是在这儿替自己自辩上了。可你辩了这许多,却叫我听得云里雾里。” </p>
烈国公夫人接过话,沉着脸厉声问道:“你方才说林夫人多番谋划却失算败露,到底指的是哪些事情?” </p>
青莲咬着嘴唇,惨白着一张脸,却半晌都不肯回话。 </p>
“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怎的,如今却突然又成了忠仆,想要替主子保守秘密了?” </p>
烈国公夫人冷笑,“既如此,也不必让我等白费脑筋,一会儿直接丢到公府去,你到衙门回话吧!” </p>
青莲连连摇头,这才边啜泣着,边断断续续道出实情。 </p>
“二位夫人今日想必也看在眼里,我家夫人对二夫人她……是打心眼里瞧不上的,她日里总说,二夫人原是卑贱商贾,命好攀了高枝儿,竟然妄想与她平起平坐。” </p>
“今日诸位夫人所见的那几名所谓‘百姓’,实乃夫人令我暗中寻来的戏子,苦练多日,就是为了状告二夫人私放印钱、殃害平民。” </p>
“夫人当日被逼着返还二夫人嫁妆,又在祠堂之中被狠狠下了面子,对二夫人怀恨在心,一直心存不甘。是以,她吩咐宋妈妈将二夫人嫁妆中的部分珍玩宝物拿到黑钱庄去当卖,说是当卖,其实就是寄放印钱。” </p>
青莲像是怕她们不信,还指天誓日,流着泪低喊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二位夫人如若不信,可以到城外北郊安平侯府的一处庄子上,将宋妈妈带来问话,此事就是她亲手去办的!” </p>
“官眷私自放印钱本就为律令所不容,但其利之大,趋之若鹜的人仍旧数不胜数。”安国公夫人道,“我倒是听过这样的黑钱庄,收了东家的钱银,表面上只是柜台生意,实则就是帮着放贷,自己再从中抽成牟利。想来,今日那几个扮作菜农的,就是这样的来历了。” </p>
“只是既然是你家夫人做出的栽赃之举,又缘何要让她亲生的儿子涉入其中?”烈国公夫人并不相信,质疑道,“那些个凭证里头,除了宁夫人的名讳,可还清清楚楚签着你家少公子的大名!” </p>
青莲微微攥起手指,眼睛瞟向一旁的陆淮之,见他脸色阴沉,又吓得咽了咽口水。 </p>
林氏是被她那一凳子抡死的,可这事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 </p>
杀人偿命,自古如此。但若是被逼迫助纣为虐,那就还有一线生机。 </p>
今日无论如何,她得想法子把这杀人的罪名撇开才行! </p>
青莲一颗心已然跳到了嗓子眼,却仍努力保持清醒和镇定,她深吸一口气,道:“这事儿,淮之公子并不知情,是大夫人的谋划之一!” </p>
“那些凭证也好,信件也罢,都是大夫人命奴婢到少公子书房中寻来笔迹,再由大夫人亲自誊抄上去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将陷害少公子的罪名一并扣到二夫人头上去!” </p>
此话说罢,堂上霎时就安静下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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