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她一定会保全春瑶,只是她更希望,这丫头通过这连番的教训,能够知道什么是善恶是非、人心难测,什么叫自保之力。 </p>
直到日近黄昏,宁以卿才等到了林双。 </p>
却也不止林双一个人。 </p>
宁以卿看向林双身后那个吊儿郎当地拎着酒葫芦、鹤发童颜的老叟,不由愣在原地。 </p>
“您怎么……怎么会来?” </p>
丘鹤年几步上前,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宁以卿一圈,见她容色如常活蹦乱跳,这才放下心来,捏起白胡须乐呵呵道:“怎么,我不算你半个师父也是你世伯,你出嫁之时没有请我观礼也就罢了,如今难道我连来你夫家拜访都不成了?” </p>
宁以卿指了指林双手上拎着的竹箱子,“既是拜访,丘伯伯带着药箱做什么?” </p>
丘鹤年瞪她一眼,慢悠悠道:“你那夫婿的病是时候复诊了,所以我就来了,不行吗?” </p>
宁以卿看向林双,一双眼睛仿佛能洞察她的所有心事,叫林双的心更加悬上几分。 </p>
未几,她唤过捧着茶水从廊下正好经过的兰月,笑道:“侯爷在书房,我让人先引丘伯伯过去吧,院里还有些琐事,林双,你随我来一趟。” </p>
丘鹤年意味深长地看了宁以卿一眼,又对林双略微点了点头,林双这才将手上的竹箱子交到兰月手上。 </p>
二人往书房处走去,宁以卿悠悠看了林双一眼,叹气道:“随我回屋。” </p>
“为什么去找丘伯伯过来?” </p>
屋门方才合上,宁以卿便直截了当地发问。 </p>
“春瑶提到玉湘,而玉湘……她不会那样好心,”林双坦然道,“那盏燕窝分明有问题,娘子却不管不顾全用了,奴婢怎能不心惊?” </p>
“所以你去找了丘伯伯?”宁以卿扶额叹气,无奈道:“我没事,你也见到了,丘伯伯也不着急。没有惊动我爹娘吧?” </p>
林双摇了摇头,“奴婢只在来的路上同丘神医说了此事,对旁人一律说是为侯爷复诊请脉,老爷和夫人不知道。” </p>
宁以卿点点头,长舒口气,望着那盆矮子松出神道:“林双,最迟明日,我会让人送你去张娘子那儿,不能再拖下去了。” </p>
“为什么?”林双有些着急,言语也激动起来,“她既然生了这个心思,这回娘子福大命大,却难保下回!此时如果我离开,娘子身边无人照应该怎么办?” </p>
“你既然也看出来她有所动作了,就更应该离开。” </p>
宁以卿看着她,一双眼眸里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p>
“此前祠堂之事是你助力最大,有你在梨岚院一日,他们便会忌惮一日。我让你走,是为了引蛇出洞。” </p>
“何况,今日你寻了丘伯伯来,落在玉湘眼里,便是阻碍她得逞的绊脚石。” </p>
“那么下一次,他们一定会想着法子,先除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