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鹤年放下手中的刀,神神叨叨地跑到竹箱子里翻找片刻,拿了一瓶药散让宁致远去兑水,又心痛不已地念叨起来。 </p>
“这可是为着你的女婿,旁的不说,你起码得给我再找十株怀梦草来偿还!” </p>
宁致远看向浴桶之中满头大汗、面色灰白的陆宴礼,又看到正扒在浴桶前急张拘诸的宁以卿,咬牙道:“别说十株,你将我姑爷治好,我把西域那座长了怀梦草的山都搬过来给你!” </p>
丘鹤年这才嘿嘿一笑,端着药剂想灌入陆宴礼口中,却不料陆宴礼像是有所知觉,眉头深锁、牙关紧闭,一张嘴愣是捏不开。 </p>
宁以卿见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丘伯伯,让我试试看。” </p>
她附耳过去,对陆宴礼轻声道:“侯爷,若你不想换血,便将药剂喝下。” </p>
说罢,宁以卿伸手轻轻捏开他下颌的关节,将药剂尽数灌下。 </p>
丘鹤年在旁撇了撇嘴,又啧啧两声,静待药剂起效用,直到见陆宴礼浑身脱力,手脚都虚软地垂到药浴之中,这才捞起他一只手臂,凝神静气,往小臂之上一处穴位刺入,又利落划开,又取出几根银针,找准他背后、颈后几处穴位,轻轻刺入。 </p>
待银针尽数扎稳,陆宴礼手上的伤口忽地汩汩冒出一股黑血来,融入那药浴之中,竟然开始化为猩红色。 </p>
“卿丫头,仔细看着点,”丘鹤年正色,低声提醒宁以卿,“往后三日,每日都要依照此法,将他的毒血逼出,让药汤渗入。” </p>
“三日后,他体内毒素可清泰半,但这三日至关重要,不能见风,不能进半粒水米,这药可能会让他神智偶有不清之时,无时无刻都要有人在旁守着才行。” </p>
宁以卿一只手还紧紧护着陆宴礼歪倒的头,闻言郑重地答应,“这三日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 </p>
丘鹤年见毒血析出得差不多了,便又翻找来一瓶药散,将其均匀洒到陆宴礼被划开的伤口上,待观察片刻,确认伤口没有其他异常反应,才用纱布将伤口缠绕包裹好。 </p>
干完活,他甩了甩袖子,含笑慈爱地看着宁以卿,“卿丫头,他这身衣裳要尽快换下,要不我和你阿爹避一避?” </p>
宁致远一张老脸都有些泛红,不自在地咳嗽几声,“卿儿,你一个女子只怕没有这样的气力,不如你……避一避,我同你丘伯伯来吧。” </p>
宁以卿摇摇头,“爹爹不用担心,从前侯爷昏迷时,这样的事情我做过许多次。你们且安心出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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