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卿愣了愣,“说起此事,我倒是一直想要问你。” </p>
林双转头深深看了一眼陆宴礼的背影,“那日娘子留了奴婢在侯爷身旁伺候,娘子出发去祠堂前,曾来了房中同侯爷说了些话。” </p>
“娘子说完话,方才离开梨岚院,侯爷就睁眼了。” </p>
宁以卿惊讶道:“就因为我说了一通话?竟比药石还要灵验?” </p>
她当时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二,顺带让自己定定心而已,也不是什么招魂的咒语啊。 </p>
林双点点头,“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奴婢看见侯爷醒了,想立即去告知娘子,却被侯爷拦下。” </p>
“他盘问了奴婢许多,神思清明,不像是长久昏迷之人。” </p>
宁以卿好奇道:“都问了些什么?” </p>
“关于娘子去祠堂的打算和安排,”林双深深看她一眼,“奴婢担心娘子独木难支,便一五一十将娘子那些时日的安排都告诉了他。” </p>
“原是你同他说的,怪不得他对那些事情那样清楚。” </p>
宁以卿也不奇怪,陆宴礼到祠堂之时显然准备充分,只能是知情的。 </p>
“那,那张嫁妆单子,你当时同我说是真的?” </p>
林双点点头,“是真的,却不是原来那张。” </p>
“侯爷让奴婢即刻赶到了宁府,同宁夫人说,娘子在侯府要盘点府库,大房不慎弄丢了单子。那些嫁妆的明细,宁夫人最是清楚不过,当下便重新拟了一张交给奴婢。” </p>
宁以卿恍然大悟,“然后呢?拿了单子,你便陪他去了祠堂?” </p>
“娘子忘了吗,侯爷初醒,”林双苦笑,“他思前想后,同奴婢说,侯府宗亲人事错综复杂,如若他不能现身祠堂,您一人怕难敌悠悠众口。奴婢想起娘子之前让奴婢去定制的那把轮椅,这才拿出来用上。” </p>
“可……侯爷那时除了能听能说,手脚却虚软使不上多大力气,即便勉强被奴婢扶起来,也根本支撑不到祠堂。” </p>
可他出现在祠堂之时,神采奕奕,虽说腿脚不便,手却动作自如呀,思及此处,宁以卿忙问:“那他是如何?” </p>
“奴婢没有习过武,虽不能清楚其中缘由,但听侯爷说,他可以尝试动用内力,强行推破筋脉。” </p>
“奴婢觉得,那定然不是个好法子,因为侯爷当时运力不久,便呕了好大一口血来。” </p>
林双面露不忍,“怎么看都是自毁八分的法子,可侯爷为了夫人,却毫无犹豫。” </p>
宁以卿彻底愣住,这就是他的脉象总是时虚时浮,紊乱不堪的原因? </p>
怪不得今晨拿那纽扣当暗器去打陆淮之,原来他是强行恢复了内力。 </p>
习武之人用内力去冲破筋脉,若是常人都要伤上三分,何况他一个病人! </p>
他本就血滞气淤多年,这样急功近利的法子只能得片刻之好,日后医治起来更加麻烦! </p>
林双见宁以卿面上有轻微愠怒之色,忙道:“这些事情,侯爷要奴婢闭紧嘴巴,绝不能同娘子提起。” </p>
宁以卿气恼道:“我苦心医治他多日,他却如此急于求成,若是叫我知道了,我如何会不恼!” </p>
林双摇了摇头,“娘子当真就没有想过,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p>
宁以卿怔愣了一下,她明白林双的意思,可……她于陆宴礼来说,怎么看都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p>
陆宴礼做这些,不是因为那人是她,而是因为那人在维护二房。 宁以卿不愿徒生绮思,只道:“事关二房,他不是那种会坐享其成的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