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之扭动着身子怒喝道:“你们岂敢犯上!” </p>
不知家丁从哪找来的绳子,竟利落地给他捆了上去。 </p>
陆宴礼脸都没露过,只淡淡丢出一句话给怒发冲冠却不能动弹的陆淮之。 </p>
“你去祠堂好好思过,如若还想不起来应当如何称呼长辈、如何对长辈行礼说话,就不用出来了。” </p>
“夫人,上车吧,莫误了时辰。” </p>
宁以卿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着离开的陆淮之,低垂眼眸,摇着头扯了扯嘴角,真是可笑。 </p>
她俯下身去将地上的纽扣拾起,便抬头踏着马凳上了车。 </p>
“还好,侯爷的手只是恢复了‘一些’气力,”宁以卿靠着车厢,拿出纽扣在手中捻了捻,“否则,陆淮之的手腕只怕刚才就断了。” </p>
陆宴礼闭着眼不发一语,嘴角却往下沉了沉。 </p>
她这是心疼了? </p>
宁以卿见他不搭理自己的调侃,又看到他微微敞开的衣襟,“侯爷扯了扣子,等会儿要衣冠不整地拜会我的家人吗?” </p>
陆宴礼缓缓睁眼,眸中审视的目光让宁以卿觉得莫名其妙地毛骨悚然起来,片刻,他开口沉声道:“那就劳烦宁娘子了。” </p>
宁以卿笑了笑,从腰间解下针线包来,坐到陆宴礼身前,低着头便认真替他缝补起来。 </p>
“不敢当侯爷劳烦二字,这扣子原本就是因我而坏的,我自当修复如新。” </p>
陆宴礼垂眸看她,少女额头光洁,头上的珍珠步摇却因方才与陆淮之的拉扯,纷乱地挂在发髻上,他不动声色,忍住想伸手拨弄的冲动。 </p>
“陆淮之如此冲撞于你,你不生气?” </p>
宁以卿顾着缝补,正将丝线牵出,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糊涂,下意识道:“为什么要生气?” </p>
陆宴礼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p>
“宁娘子倒是大度。” </p>
对陆淮之倒是大度,她死咬着林氏与陆华不放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p>
见宁以卿没有回应,他一句话没忍住又冲出了口。 </p>
“看来是我多此一举,枉作好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