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以卿作出不忍的模样,“是我身微言轻,才累得你不得不替我受苦,快些下去沐浴休息吧,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屋里歇着休养,不必出来伺候了。” </p>
“不!”玉湘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p>
“只有春瑶照顾小姐怎么能够,小姐对玉湘原就有再造之恩,我不敢躲懒,这就去梳洗干净出来伺候!” </p>
宁以卿见她如此反应,心中的猜想也便坐实了。 </p>
倒是真心急啊,玉湘。 </p>
这样一来也合了宁以卿的意,她倒也不用发愁怎样给大房递刀子了。 </p>
玉湘一到梨岚院,宁以卿当晚便住到陆宴礼房中了,一是不想给大房抓住他们夫妻分房的把柄,二是如今陆宴礼的病程进展快,宁以卿想贴身看顾免得贻误病机。 </p>
原本想着搬张美人塌凑合着睡,奈何玉湘借着贴身伺候的由头总在屋前守着看,宁以卿倒也豁出去了,直接便同陆宴礼睡到一起。 </p>
不过很快宁以卿便觉得,这件事上吃亏的应该不是自己。 </p>
而是可怜的动弹不得的陆宴礼。 </p>
因为她的睡相……实在是有些不堪入目。 </p>
她爱踢被子,时常夜半冻醒,发觉被子已经掉了一半在地上,而睡梦中她出于取暖的本能,整个人猴子似的挂在陆宴礼身上睡。 </p>
好在这样冻醒的时候只有前几晚,后面许是福至心灵了,她惊奇发现自己不会踢被子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p>
当然,睡醒的时候,手或者脚,总有一样是架在陆宴礼身上的。 </p>
日子过得快,转眼一个月便过去了,春瑶将那三名婆子带得很好,即便她们做不了粗活,但梨岚院人口少,寻常的膳食、洗衣和洒扫倒也不在话下。 </p>
林双学看账本的速度极快,宁以卿都有些自愧弗如,要不了几天,便能让她出去真正施展身手了。 </p>
这日夜里林双在她跟前学的时候,却发了好久的呆,宁以卿拿出戒尺轻轻敲她的脑门,林双迟疑片刻,这才开口说了话。 </p>
她觉得玉湘有些不对劲。 </p>
经常趁着院子里无人的时候到处翻看,宁以卿和陆宴礼独处一室时,她也总是绞尽脑汁扒墙根。 </p>
林双警惕,但也谨慎,每次只是装作不经意从她身旁路过,都不需要开口提点,玉湘便会立即离开。 </p>
宁以卿听完,嘲讽地笑了笑。 </p>
玉湘也回了梨岚院这么久了,若再没点有用的消息递过去,只怕林氏也该容不下她了。 </p>
而宁以卿,则很是乐意帮她一把。 </p>
次日,宁以卿便大张旗鼓地带着春瑶和林双进了书房,说是要彻查一下二房数年来的账目,还特地叮嘱了玉湘好好看着院门,切记不能有外人进出。 </p>
玉湘兴奋不已,在院门处来回踱步。 </p>
第二日,她便找了领针线的由头,出了梨岚院的门。 </p>
只是宁以卿没想到,她向林氏递上的这把刀子—— </p>
竟变成了梨岚院夜里的一场大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