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能听到路边灌木丛里小虫的窸窣声音。</p>
这一路上，姜棠心里碎碎念。</p>
她硬着头皮跟在慕知清的身旁，脑海中迅速思忖着如何答谢大佬的客套话。</p>
她以前并没接触过慕知清。</p>
远处跑来一个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地跟在慕知清身边，将古董价值证书递给董事长。</p>
“慕董。”</p>
慕知清停下脚步。</p>
姜棠也定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身前的慕董事长。</p>
此刻，路灯泛着暖色柔光，晕染着男人的面部线条，他眉目清隽，瞳若点漆，近距离看他的模样，远远要比电视上漂亮。</p>
似一幅丹青卷，由水墨染，佐以惊鸿之笔。</p>
慕知清瞥了一眼价值证书，然后折叠起来，转身，视线定格在小姑娘的身上。</p>
“您好，我叫姜棠！”</p>
小姑娘真诚地朝慕知清鞠了一躬，笑容璀璨夺目：“慕先生，感谢您对我的帮助！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p>
“你打碎的古董花瓶，是我的。”</p>
“您的？”</p>
“嗯，我这里有鉴定中心出具的价值证书，三亿九千万，需要看一眼吗？”</p>
“”</p>
姜棠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多、多少？”</p>
“三亿九千万。”</p>
姜棠的小手以0.25倍速伸出去：“我…看一眼价值证书吧。”</p>
虽然知道对面这个男人是全国首富，估计也不会在一个古董的价值证书上骗她。</p>
但他的一个古董花瓶四个亿啊…</p>
真有那么贵吗？</p>
啥朝代的瓶子，这么贵。</p>
拿到那张颐川堂拍卖会出具的价值证书后，姜棠看到了古董的名字，是北宋年间烧制的上等汝窑天青釉水仙直口瓶，还是皇室御用过的，世间仅此一个。</p>
她听说过颐川堂拍卖会。</p>
据说是全球名列前茅的顶奢拍卖会，三年才举办一次拍卖活动，拍的都是旷世珍宝，能拿到入场券的人非富即贵，所以拍卖价格被抬得异常昂贵。</p>
找到评估价值那一栏。</p>
她仔细数了一下三后面的零。</p>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p>
天老爷。</p>
还真是三亿九千万啊。</p>
慕知清拿出手机，打开了聊天软件，点开自己私人账号的二维码，递给她：“加个联系方式吧，姜工程师。”</p>
姜棠愣在原地。</p>
慕知清竟然把她的职业都调查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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