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小，往里走却很宽敞，虽然看不真切，但摸索中发现有石阶。萧淙之顺势将她放在石阶上坐着。自己走出山洞：“你等我一会，我去生火。” 她帮不上忙，只能应下等他。</p>
这次萧淙之没去多久，便带回来一些干柴，一番摆弄，火苗顺着白烟悄悄倏然而起。萧淙之顺势架上干柴，山洞中不一会儿便亮了起来。</p>
至此，她才看清，为了避免被追踪，他尽量不破坏植物，二人的衣衫都被树枝划破，他脸上手上，有不少血痕，应是被荆棘划破的。</p>
正想开口，他眼神看过来，有些沉重：“湿衣服脱了吧，容易感冒。”</p>
她低下头，迟疑了一会，没有拒绝，缓缓脱下外衫，只留下了里衣，坐在石阶上烤着火。</p>
待火势稳定，萧淙之三下五除二，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光着膀子，下身还穿着裤子。</p>
他拾起她的衣服，拧干，找来树杈支起来，放在火边烘烤。安排好一切，他才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察看她的左腿。</p>
她缩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磕到了，膝盖疼。”</p>
他动作变得轻柔，缓缓褪下鞋袜，裤腿挽上，露出一条纤细洁白的长腿。</p>
膝盖处发红微肿，他伸手轻轻一按，“啊！”她疼的轻呼。</p>
“可能是在石头上磕伤了。先烤火，暖一暖。”</p>
她点头说：“好。”又问，“你呢？有没有受伤？”</p>
他坐会她身旁的石阶上：“无妨，皮外伤罢了。”说着抬头环顾四周，“这应该是当地人刻的佛窟。”</p>
元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山洞顶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确实刻着佛像，仿佛想起了什么：“我听说几十年前，外族入侵最激烈的时候，今上刚刚登记不久，为未定民心，重上佛法，风靡一时。许多修行之人，为佛陀塑身建庙，这也许就是当年留下的。”</p>
萧淙之认同她的话：“附近还有三四个这样的洞穴，沿路还有风化的小佛龛，应是当年遗留的。”</p>
但他并不过多在意，目光落在她脸上，额上有磕碰的淤青，渗着一丝血丝，脸颊上，划破了扣子，双手被荆棘划了数道口子。</p>
他拉过她的手，举到眼前察看：“荆棘中的小刺要拔出来。”仔细检查下，发现伤口不深，破口也小，很快清除干净。</p>
元绮看他握着自己的那双手，分明他自己的情况更糟糕。二话不说反手握住他的手，拉过放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膝盖上：“我替你清理。”</p>
直到此刻，萧淙之才稍稍放松，看着她低头，露出修长的后颈，嘴角牵起。手上肌肤相贴传来的触感，荆棘刺拔出是轻微的痛与麻，缠绕心中。</p>
惊惧的感觉爬上心头，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了，若她刚才醒不过来……</p>
那日在荷月宴上，他见过她卑微不语的模样，受人奚落默默忍受，他没有在女人身上费心的打算，因而最初只想着装装样子。没想过她婚后第二次见面，便说要和离，他不答应，是怕有了这约定，她时刻惦记，随时倒戈。</p>
原来是自己肤浅，他目光勾勒眼前失而复得之人，借着火势，失温的身体渐渐回暖，手还是凉的。耐着性子看她聚精会神地拔刺，拔出后，贴近创口，轻轻吹拂。她以为这能缓解他的疼痛，却不知道，这比酥麻感更加撩人！</p>
或许从前他也打算过，一切尘埃落定，放她自由，但如今，心中又是另一番打算了</p>
“冷吗？”待她拔出小刺，没注意到他目光中火焰狂舞着。</p>
“好一点了。”话是这么说，但他根本不管她说什么，已过来将她搂在怀里。</p>
此刻四下无人，两人本就是夫妻，且又刚经历生死，她也将头缓缓靠在他胸膛，倾听他心脏有力地跳动着。</p>
二人良久无言，体温却升的很快。她在脑海中搜索着话题：“也不知哥哥有没有发现我们出事儿了。”</p>
“会的。”</p>
“如今仍需要有人在边关牵制，想来陛下还不会太为难你。”</p>
“有今晚之事，他会让我尽快回靖州的。”</p>
他的话总是说得格外肯定，却又每次都应验，她心生好奇：“我不明白，陛下究竟在防你什么？”</p>
没有得到回应，她抬头去看他，他顺势压下来，四目相对，气息相缠：“他无非怕我起兵。”</p>
“也…也是……”她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若你被激得与突厥起冲突，便又要开战了。”</p>
他没有再纠正她的话，而是将目光下移，鼻子，脸颊，嘴唇……</p>
脸颊上被划破的口子，贴上他的薄唇，又酥又麻。他不紧不慢地在她侧脸上一直辗轧至耳根。含住耳垂，滚烫的气息起在她身上起伏。</p>
她咬着唇，没有出声，后背酥麻僵硬。腰肢被他的手握住，隔着半透明的里衣，传来他掌心的温度。</p>
他在她耳根脖颈处流连一会，便扶着她的肩，靠近，含住了她紧咬的唇。</p>
她立时松口，他湿热的舌头便探了进来。她几番退避，无处可退，被他勾住、缠绕。</p>
她微微仰头，意识有些发晕，心想怎么除夕后第一次见面，一天一夜罢了，只要二人单独相处他要做这种事，分明早上在回府的马车中已有过一遭，一日都未过去，怎么又来？</p>
思索间，他的手抚上了脖子，伸进里衣，探到肩头，还欲往下。她全身又软又疼，双眼未眯，看见头顶模糊的腐朽佛像，心中惊起，忙拉住他正在下探的手，与他分开：“佛窟之中。”</p>
他似有些上瘾，压着性子，低声说：“无妨，苟且之人才需惧怕神佛。你我是夫妻。”</p>
“可……可我今日…泡了水。”她的意思是要先沐浴。</p>
他哑然失笑：“你受了伤 ，我并不打算做什么。”</p>
元绮立时羞赧冲顶，他这话是自己误会了？</p>
“可，你刚才……”</p>
他闻言凑近她，双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说：“我只是怕你冷。朝若不喜欢？不如你来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做？”</p>
他嘴唇张合，撩动着肌肤，异常敏感。</p>
元绮心道，这人怎么变得如此滑头轻佻：“取暖，只拥抱即可。”</p>
“好！”他随即将她打横抱起，坐在自己 腿上，让她双手环住自己的脖子，“地上凉。”</p>
她害羞地不与他对视，头顺势埋在他肩头。原以为他就此作罢，谁知肩头又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是他隔着里衣，轻咬舔着她的肩头。</p>
“萧淙之……”她埋首在他脖颈处，嘤咛一声，“你戏弄我。”</p>
他抬起头道：“小家主晾了我这么久，我收点利息，不过分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