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晚了一步。</p>
祝允立在一旁,半晌没说出话来。</p>
“不过你们放心,治病救人是每一个医者的分内之责,我会尽力的。”何云琅掰开元弋紧闭的双唇,准备将那颗药丸给喂进去,只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榻上的人却是一点儿都不肯配合。</p>
何云琅的动作渐渐粗暴起来,一只腿屈起,半跪在床角,恨不得把药丸捅到元弋的嘴里:“啧,你这人胳膊腿坏了,喉咙也坏了?你倒是咽啊!你不咽,鬼知道这药管用吗?”</p>
虽说今日就是验证他多年苦心究竟有没有白费的重要时刻,但是心急也不是这么个急法。</p>
贺长情实在听不下去了,给何云琅递过去一碗水,让其用温水送服:“你那点小心思自己藏着掖着就行,你还说出来做什么?”</p>
待元弋悠悠醒转之后,面色也眼看着红润了好些,只是不知是屋里暖和的缘故,还是因为何云琅的药起了效。</p>
“主上,我能不能把人带回源合堂?这样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他身边也有人能照料。”何云琅说这话时,一双眼睛就毫不避讳地黏在元弋的脸上,那眼神就好像是饿了好多天的狗好不容易盯上了块肉骨头。</p>
他的那些心思,整个屋里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就是想把元弋带去做个乖顺听话的试药人吗?</p>
更何况,寒约盟这种存在已久的旷世奇毒,若是真让何云琅给寻到了破解之法,那他的神医名号自此就可以传遍五湖四海了。</p>
傅念卿和她说,那首诗里被北梧大军攻打的就是金玉奴。</p>
过往的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更改,但是若能帮助何云琅成功研制出寒约盟的解药,也算是对金玉奴来说的一大幸事了。</p>
况且,何云琅只是性情古怪,又不是什么枉顾人命的凶神恶煞:“阿允,我觉得元弋身边有何云琅在,比留在鸣筝阁里要强。你说呢?”</p>
“主人说得对。”其实不必贺长情费心劝他,祝允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何大夫,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就麻烦您多多费心了。”</p>
“坐马车回去吧,让小白他们把元弋给你送到源合堂里。他是病患,经不得这么反反复复的颠簸。”贺长情上下打量着何云琅的细胳膊细腿,并不认为他有什么能力可以把人安安稳稳地带回去。就算是再多个祝允不怕辛苦地走一趟,也不利于病人休养。</p>
等祝允和沈从白二人将元弋转移到了备好的马车上时,外间缠绵了半日的飞雪总算是停了,唯有时不时袭来的冷风吹得人仍旧止不住地打冷颤。</p>
何云琅缩着脖子最后一个钻了进来:“真是奇了怪了,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年冬天特别的冷?”</p>
“我只觉得,特别的挤。”好歹也是四个大男人,元弋那个可怜兮兮的病患是没法要求他什么了,沈从白不得不把眼神放在最后一个上马车的人身上,“何大夫,你往那边移移。”</p>
自己的话没人接茬,何云琅碰了一鼻子灰,索性坐到角落里不说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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