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好歹夫妻一场,母亲若是打定了主意要来这里,便是她这个当女儿的都没有资格阻拦,就别说是剑兰这一个小丫头了。</p>
贺长情抬手,在剑兰的肩上轻轻拍了拍,一双眼睛却看向了脸色有些发白的贺夫人:“母亲既然要来,何不与我说,我们大家一道过来便是。”</p>
也不知道母亲面上的憔悴和苍白,是被这风雪冻的,还是因为秦先望的不得善终。但贺长情并不想探究那么多,人最终还是得朝前看的。</p>
“秦先望多行不义,我来看看他的下场。”贺夫人将贺长情的两只手握在手中,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不管你信不信,我心中早就对他没有任何情义了。”</p>
贺长情,贺长情,这个名字的由来不正是希望能得遇一个长情的良人吗?不管愿不愿意承认,纠缠将近半生这是事实,感情是能那么容易放下的吗?</p>
贺长情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可信的。</p>
可母亲手上传来的热乎的温度似乎又在说,过往的孽缘早已断清,如今再也不能影响她了。</p>
“您能想通就好。”贺长情扶着贺夫人上了马车,同时又不忘了派人去一趟沦为废宅的侯府,“小白清清,你们和阿允一起去侯府看看,把秦家祠堂里母亲的牌位拿回来吧。”</p>
这一月里,圣上掌握了这些年秦先望所有欺上瞒下的证据,又特意放出风声,只是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p>
安定侯府众人只许进不许出,就这样被重兵团团围困了一月之久。哪怕是像极了囚犯的待遇,过一日两日是煎熬痛苦,可过的日子久了,就会有人一边胆战心惊着,一边又不争气地熟悉习惯起来。</p>
就在秦家人全都松了口气,觉得情况最坏也不过如此的时候。一道抄家流放和斩首示众的旨意传下来,彻底打乱了他们的阵脚。</p>
家产刚被抄没不久,这个时候去祠堂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那个牌位。</p>
祝允三人和贺长情她们在闹市口分别,冒着风雪赶到了侯府里。</p>
侯府的大门上贴了封条,查封的官兵还未走远,沈从白几步赶上,同那些人说明了来意之后,三人才得以从大门进去。</p>
但见这座奢华一时的侯府,如今哪里有昔日富丽堂皇的影子,放眼望去,处处都是人去楼空的荒凉惨象。</p>
“小心脚下,都别割伤自己。”沈从白踢开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带着人尽力绕开了遍地狼藉。</p>
“祠堂在哪儿?”左清清转了半天,别说是祠堂,这府里的所有屋舍,眼下除了大小不一外,再没有任何差别。哪里还有一点侯府的样子,说是家徒四壁的穷苦人家也不为过了。</p>
“所以说,人还是安安分分的好。”左清清翻翻这里,看看那里,颇有所得,“不是自己的,天天肖想也没用。想来想去,一个子儿都没捞上也就算了,一个不小心啊,就是家破人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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