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情!”</p>
听这气急败坏的声音,还真是让人身心舒爽。在高高举起,又要重重落下的手掌劈来之际,贺长情只微微侧身一让,便让宁昭扑了个空。</p>
若不是那三个老嬷嬷眼疾手快,宁昭公主可就要和冷硬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p>
“你怎么敢?她们都是本宫亲自挑选出来的人啊,你居然敢如此折损皇家颜面!”人不能,至少不能一直吃瘪,两头吃瘪!宁昭公主气得眼前一阵阵发起晕来。</p>
“公主此言差矣。若是她们本身就对宫中礼仪认识有误呢,那请问,找这样的人来规范约束底下人,到底是谁在折损皇家颜面!”虽说有理不在声高,但如若能亮一把声音洪亮的嗓门,很多时候更能将对方震住。</p>
果然,这一回换了宁昭公主的气势弱了下去:“她们有何错处?都是宫里几十年的老人了,你可莫要信口开河。”</p>
贺长情抬手一一指了过去:“都说我空有其表,没有魂在。可是这膝盖不弯,手臂举不起来,还有这脑袋垂不到位,她们连像样的表面功夫都做不到,还如何教人?”</p>
“你们三个,还不快些下去,别站在这里丢人现眼。”宁昭公主一时羞红了脸,竟也将最开始的怒气冲淡了许多。</p>
贺长情将戒尺塞在了离着自己最近的一嬷嬷怀里:“劳驾带走。”这一遭,也算是她误打误撞。毕竟三人占了岁数的劣势,人老了自然动作有所走形,本就禁不住过多挑剔。怪就怪,是她们挑刺在前,她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p>
“公主怎么不说话?不是要学习武艺吗?我此刻正好有空。”说了这半天贺长情也有些口干舌燥,干脆去到一旁的石桌上,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p>
她的不卑不亢,以及身上那股泰然自若的劲,倒是让宁昭公主大开眼界,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面前的人来。</p>
“本宫是故意来迟的,贺阁主也不生气?”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贺长情的神色,只要贺长情的脸上浮现出哪怕一丝怨怼不甘来,自己或许都不会如此迁怒于人。</p>
她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桑城金矿一事,确确实实是琼华姐姐有错在先,她只是看不惯总是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的贺长情,似乎任何人都可以不被贺长情放在眼里。</p>
皇兄允她建立鸣筝阁,还不必依附于皇室一脉,这样的大权旁落,皇兄是怎么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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