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玉奴没错。不过我收他有大用处,不宜张扬。”</p>
便是伤病缠身,可若是贺长情认真起来,她的话,也从不容他们置喙。平常或许可以打闹说笑,但一遇到正事,左清清还是看得懂眼色的。正如此刻,他当即拱手:“是,属下明白。主上伤势过重,属下先找人炖了这鲤鱼。”</p>
左清清走后,祝允又替贺长情细心地掖好了被角:“阿允就不打扰主人休息,也退下了。”</p>
“你先别走。”贺长情已经很累了,但是有些事情要是不安排妥当,她总是心内不安,“把这个给这家大婶,就说今日麻烦她照顾,明日我们便启程。我们来过的事情不值一提,便就忘了吧。”</p>
贺长情本就没有什么首饰装扮,现下把耳环都摘了下来,愈显素净,也显得她伤势更重,看着毫无血色。</p>
祝允稍稍有些许犹豫,被贺长情看在了眼中:“我身上自然是有银票银两的,可是村户人家恐怕无法解释来源,只会白白招惹祸端。就这副耳环,你送给大婶,权当买断我们在此停留的消息。”</p>
贺长情已经很小心谨慎了,生怕巡检司的人杀个回马枪,而左清清因为在鸣筝阁多年,少不得和巡检司的人打过照面。她才特意找了祝允这个生面孔来。</p>
却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次日还不待他们整装出发,巡检司的人便来了。</p>
贺长情三人在房中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p>
“废物,这都几日过去了,贺长情是神仙,羽化飞升了吗?继续给我去找!掘地三尺,哪怕是腐烂的死尸一具也给我找出来,不亲自鞭笞抽打,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p>
这个声音,贺长情熟悉得很,正是巡检司的头儿。那个一直致力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顽固。</p>
不过眼下从他这义愤填膺的语气和话中的字面意思来看,认罪书的确是被毁了。</p>
“主上,怎么办?”左清清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手心都因紧张而出了一层薄汗,“他们来的速度太快了,我们的人不知何时才能赶到。”</p>
若援兵近在眼前,自然是万全之策。可若是援兵迟迟不来,他们还毫无动作的话,那就只能等死了。</p>
贺长情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这家的大婶:“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主动出击。”</p>
巡检司的众人得了命,便是心中叫苦连天,面上也不敢表露分毫,立马四散开来。</p>
“你,去给本官弄碗吃的来。”转眼间,这村子里就只剩了韩唯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