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激起了今夕的好奇心。</p>
“师尊，西芜二王子为什么会突发心疾？”她蓦地开口。</p>
走在最前方的人依旧将背影展现给她：“今夕，师尊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该打听的，要闭口不言。”</p>
晏秋从她身旁经过。</p>
若放在以往，晏秋指定要怼上一句：“你管人家为什么会犯病？”</p>
偏生此刻，他异常沉默。</p>
或许是想效仿他师尊的内敛吧。</p>
今夕收回视线。</p>
果然，这世间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沈清客。</p>
有人好奇其中缘由，也有人在意没能于试炼中大放异彩，只有宋云棠，她最在意的就是今夕。</p>
今夕这个人，说是掉进过无间地狱都不为过。而她宋云棠是一份不小的助力。</p>
今夕从地狱里爬出来后，像换了一身血肉，拆了一身筋骨，又重新拼上。</p>
这叫宋云棠如何能不在意呢？</p>
倒不是因为她讨厌今夕，只是容不下今夕而已。</p>
她有一段时间很惨。</p>
但这并不妨碍有个人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找到她，告诉她，她是神女转世。</p>
她享有世间无尽的气运，这世间所有的凡人皆是她的子民。</p>
那人告诉过她，她的子民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她只需，尽情索取，然后守着人世即可。</p>
尽管将信将疑，她都将这些话当成是那人为她造的一个繁花似锦，触手不可及的梦。</p>
但，她慢慢发现，这些不是梦，是真的。</p>
她有一段时间，死而复生。</p>
她享有许多人的爱，她的子民没有不爱她的。只需她一个眼神，有人为她赴汤蹈火，有人视她为心之所向，每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她。</p>
除了今夕。</p>
这个人，像个鬼一样。</p>
是真的。宋云棠在见到她第一眼时就是这样觉得。</p>
怎么会有人，在见到神女的亲近时，局促不安，想到逃离？</p>
然后宋云棠对上她那双死水一般的眼。</p>
光彩夺目的神女可以轻而易举地反衬鬼的内里。</p>
那是一种腐朽之下，由内而外散出，人的皮囊也无法掩饰的，阴郁。</p>
死而复生后，宋云棠平生第一次感到慌乱。</p>
慌乱是与生俱来，骨子里刻着的，在于今夕无数次同生共死也无法洗刷而去的。</p>
她并不是畏惧，她不怕今夕，就像神女无论如何也不会畏惧一只鬼。</p>
她只是忌惮。</p>
为什么？</p>
她是神女，为什么要忌惮自己的子民？</p>
那个人说过，若非必要，无需相见。</p>
她现在就有个非同小可的疑惑，无法解开。于是她去找了那人。</p>
那人似早有预料：“原来是遇上灾祸了啊。”</p>
灾祸？</p>
“不，我只是遇到了一个普通的姑娘。”</p>
“她可不普通哦。”</p>
“灾祸，对世人，对神女来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p>
那人说：“你们是人世间的两个极端。”</p>
她死，你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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