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问道：“为什么要报应给你？”</p>
楼也声色惆怅，“我的母亲恨我，我的族人也恨我。”</p>
今夕又问：“她们为什么恨你？”</p>
楼也沉默了一会，又开口：“因为我不该生下来。”</p>
今夕道：“不该生下来？”</p>
楼也抬头，注视着今夕，眼神明亮，“对，我并非母亲自愿生下来的，若没有我，母亲便不会受那些苦，我真的不该生下来。”</p>
今夕耸肩，“可你已经生下来了，还纠结这些做什么？”</p>
楼也听了这番话愣了一瞬，又试探着开口：“神明大人，您……不安慰我吗？”</p>
今夕摇头，神色严肃，“我不安慰你，昨晚我夜观天象，算出你日后不会长成什么好人。”</p>
楼也愣住，呆呆地说道：“你真的是神明大人吗？”</p>
今夕道：“我是神明，只是不是你期待的那个神明。”</p>
楼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就这么看着她沉默了好久。</p>
半晌，楼也低下头，绕过她身侧，准备离开。</p>
今夕转过身，看着楼也瘦削落寂的背影，心道：这人从小就这么矛盾，有什么心结非要我来解不可？</p>
楼也还没走远，对面突然冲出来一个穿着矜贵的少年，一把推倒了他。</p>
今夕在一旁看着，她记得那个少年，正是上次在楼也心魔里被称作三王子的人。</p>
三王子神色厌恶地看着楼也，对旁边的侍从吩咐道：“给我打。”</p>
话音刚落，四五个高大的侍从就上前围住楼也，对人拳打脚踢。</p>
今夕透过空隙，观察着楼也的表情。</p>
她发现楼也就这么趴在地上，没什么情绪变化，可以说是毫无反抗之意。</p>
“别再让我看见你。”三王子撂下这么一句话，高傲地离去。</p>
待人离开，今夕走上前，蹲下，好奇地问道：“你不反抗一下吗？”</p>
楼也擦去嘴边的血，“我有罪，我不该存在。”</p>
今夕手支着侧脸道：“你嘴上说有罪，其实心里恨不得杀了这个三王子吧？”</p>
楼也不置可否。</p>
今夕转而又道：“我也遭遇过这种事，我所以我总结，你只是没有反抗的力量罢了。”</p>
楼也点头，“你说的确实对，但我也是真的有罪。”</p>
今夕好笑地看着他，“就算你有罪，也不该是他来审判你，他只是借你发泄他自己的恶意而已。”</p>
楼也侧过头，短暂地凝视着今夕，又收回目光。</p>
今夕还没来得及问他这是何意，就见楼也拿出一支骨笛，吹响在大漠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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