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宴曾经对云翎说过的话,如今云翎竟然又原封不动地对她说了出来。 少女脸颊绯红,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过了好久才道:“云翎,其实你真不该这样诱惑我,你这个样子,让我总想要对你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呢?”云翎勾了勾唇,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你想对我做什么?” “说出来。”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显而易见的蛊惑,“说不定我可以满足你。” 虞清宴感觉心跳骤然慢了一拍。 须臾后,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唇道:“带回家,锁起来。” 云翎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那我们可真是想到一块去了。” 虞清宴眨了眨眼:“你也想把我锁起来啊?” 云翎道:“是啊,刚上问剑锋的时候,我想过把你绑回西陵,做压寨夫人,可最终还是没忍心。” 虞清宴疑惑道:“为何?” 云翎也没有隐瞒:“因为环境不怎么样。那里是妖魔鬼怪的聚集地,寸草不生,很长时间里都只有我一个活人。” 几乎从没听云翎讲过那时候的事儿,虞清宴呼吸一滞,下意识拉住他的手:“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留在那里?” 她显得很急切。 云翎却不急不缓地笑道:“自然是因为迫不得已,无处可去。” 没了灵根,曾经的修为全废了,还没法再吸收灵气,苍穹山又言之凿凿地指责他投靠魔族,欺师灭祖,除了那里,整个修真界无处容他。 每次说起自己的事儿,他几乎都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虞清宴心里酸涩:“那你那些年是怎么过的?” 云翎懒懒道:“忘了。” 虞清宴不满:“骗人。” “真的,没骗你。”云翎满脸无辜。 “我只记得自己利用煞气修炼泣血浮生录了。” 知他就算不是真忘了,也绝对不肯对她叙述细节,虞清宴撇了撇嘴:“那为什么是西陵老祖,就因为你曾经在西陵待过?” 从前云翎随口一说,她顺耳一听,根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她有些好奇了。 “因为诛杀万妖狼王之后,西陵大部分妖物都臣服于我,不臣服的也会畏惧,而且我在那里创建了一支傀儡军团。”云翎道,“整个西陵以及附近方圆几千里,任我横行。” 他就是那里的无冕之王。 那段时间,还颇有一群干啥啥不行,却自以为“普天之下我第一”的愣头青,疯了一样往西陵跑,想杀他扬名的数不胜数,想取他而代之,成为下一个“云羡舟”的也不在少数。 虞清宴:“……” 云翎短短几句话,将前生艰辛困顿一笔揭过。 可连她这个身体的原主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修真界小白,都知道失去灵根到底意味着什么。 简而言之,废物。 从古至今,修真界多少天骄因为灵根稍稍受损寻死觅活,更何况在修真界的传说中,云翎是“生刨灵根”。 就是在意识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将天灵根从身体里挖出来,痛苦程度堪比掏心。 他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几乎与自残无异的举动来? 对此,苍穹山给出的解释是,云翎要与钟楚寒恩断义绝。 可向来只有君子死节,不愿亏欠旁人分毫,何曾见过小人进人家门而分文不取的? 云翎若真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就根本不会记得钟楚寒对自己的恩义,又有何恩义可断? 又何至于自毁前程,将身家性命尽数交于苍穹山之手? 毕竟放眼整个修真界,失去灵根还能东山再起、毁道重修的,唯有云羡舟一人。 本来还想旁敲侧击一番,问问云翎五百年前之事,此时却忽然间心烦意乱。 她也想知晓当年真相,但她并不愿云翎再去回忆这些痛苦的过往。 虞清宴咬着下唇,蓦地转了话题:“好吧,还有一个问题……你到底是如何骗过赵玄灵那条捆仙绳的?” 云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