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孙家人的态度。</p>
孙婶子别过了头不去看她大儿子；</p>
孙二宝盛气凌人地指着他哥一顿抢白；</p>
孙宝根阴森森地跟看仇人一样，死死盯着孙大宝。</p>
等孙二宝那边指控的话语一落地，他两步上前，在孙大宝张了嘴还来不及说出一个字的时候，他已经高高抬起了胳膊，狠狠地一巴掌，落在了这个他替人养了十几年的野种脸上。</p>
一巴掌犹不解气，孙宝根就跟疯了似的，对着孙大宝连踢带打。</p>
孙大宝哪怕被他爹打得皮实了，也还从没像这样下死手的被狠削过。</p>
他条件反射地护住了头，受伤幼兽一样倒在地上，感受着落在身上的拳脚，死死咬着嘴唇，如平时挨打一样一声都不吭。</p>
哪怕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就要断了，哪怕他觉得这回可能会被打死……他依旧挺着、闷着，不允许自己哭叫出一丝丝声音。</p>
他反抗不得，越反抗就会被打得越狠。这是他从小到大替他弟挨打时，早就有的经验。</p>
孙大宝难以接受，又觉得理所当然。</p>
每次都是这样，不是吗？</p>
“呵呵……呵呵呵呵……”</p>
孙宝根被郭山和刘大队长架开的时候，孙大宝松开咬破的厚嘴唇，就发出了一连串低低地，满是自嘲而绝望的嘶哑笑声。</p>
那声音让满院子的人都感觉毛骨悚然。</p>
尤其孙家人，都觉得这个样子的孙大宝像极了撞客，一时间觉得沈家大院里阴风阵阵，渗人得很。</p>
孙大宝艰难地爬了好几下都没爬起来，嘴角缓缓有血流了下来。</p>
孙二宝再次愣住，好像没想到他爸这回会下手这么狠似的。</p>
他害怕得直哆嗦，变了，怎么啥都变了？</p>
他小小声地叫了一声：“哥……”</p>
孙大宝阴鸷地眼神盯向了他，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却阴冷冷地莫名让人害怕：“你满意了？”</p>
孙二宝张了张嘴，脸色发白，整个人打起了摆子，想哭又不敢。</p>
正在他不知所措地时候，就见那个让他无比陌生，却又顶着他哥脸的不知道什么鬼玩意，阴恻恻地晃悠着，抬起了右手，指向了他身后的窗户：“沈叔儿在那儿呢！你对着沈叔儿再说一遍，谁让你来偷肉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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