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吗？”韩飞又说：“你是大乾长公主，从小无忧无虑，从不为吃的担心，你吃的住的，还有你这身衣服，你有为这些发愁过吗？你出门有多少人来保护你，而他们呢？我们的大乾子民特别是边境屯兵的，他们每天都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北莽人一旦南下他们首当其冲，北莽人屠城屠村的还少吗？就虎牢关那边，北莽从边境到达虎牢关这段距离，战后长公主可以去看看是个什么场面。” </p>
“他们是谁？他们是大乾子民，没有他们的辛勤劳作缴纳九成赋税，你们这些皇亲贵族能享受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p>
韩飞指着那边北莽人的尸体怒道：“而你身为大乾长公主，不想着为自己的子民报仇也就算了还可怜他们，你是个什么狗屁长公主。” </p>
“你你……闭嘴……我不是，不是……”李元霜被韩飞说哭了：“别说了，呜呜……” </p>
韩飞一连串炮轰，李元霜早就忍不住了，哗啦啦哭出来。 </p>
“臭悍匪，你敢骂长公主，我杀了你……” </p>
春香忍不住了，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把长剑向韩飞刺来。 </p>
“滚开，小馒头！”韩飞站着不动。 </p>
“春香！” </p>
长剑距离韩飞的脖子只有一寸，春香义愤填膺怒视韩飞。 </p>
“春香，退下！”李元霜止住了哭泣。 </p>
“长公主，奴婢不允许他羞辱您！”春香说。 </p>
“他说的没错！” </p>
李元霜抹了一下眼泪，神色黯然，韩飞的话犹如一支支毒箭刺中她的心。 </p>
“哼，这次放过你，如果再有下次砍你的头！” </p>
春香收起了长剑。 </p>
说实话刚才韩飞没看清小馒头手里的剑从哪里来的，不过她的动作很慢，韩飞的伸手可以碾压她。 </p>
“长公主，您去哪里？” </p>
李元霜跑出去，她要去冷静一下，韩飞的话刺激到了她，或者颠覆了她的一些认知，比如没有那些子民，皇亲贵族们就得饿肚子。 </p>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p>
在附近的一处小山包上，李元霜看着远处的微光，很快就要天亮了。 </p>
“长公主，您不要听他乱说的，他就一个土匪，就是乱说的。” </p>
春香很担心主子，这几天以来她感觉主子改变了很多，刚才竟然被韩飞的三言两语弄哭了。 </p>
这太反常了。 </p>
“他说的对！”李元霜说：“他只是一个土匪都能看得那么透彻，而我身为大乾长公主却看不到，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这个身份很荣耀；朝中的那些皇亲贵族大臣们更加看不到。” </p>
春香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她不明白这些大道理，她不允许长公主受委屈，哪怕自己付出生命代价。 </p>
李元霜说：“刚才你不应该用剑指着他，等一下去给他道歉。” </p>
“长公主，奴婢……”春香心中震撼，这是怎么了，长公主竟然让自己去向这个土匪道歉？ </p>
难道长公主不要面子了吗？她可是大乾长公主啊，就算是错了也不会向一个土匪道歉，不是有损皇家脸面吗？ </p>
“这是命令！”李元霜说：“如果你不去，那就回京师吧，本公主亲自向他道歉。” </p>
春香吓得跪下来：“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向他道歉。” </p>
李元霜点点头，看着远方慢慢变亮被大雪覆盖的草原，大地映出多彩的光。 </p>
真美。 </p>
而她身后却是血腥的，一千多人被杀，还有牛羊马匹，鲜血染红了雪地。 </p>
也是别样的美吗？ </p>
没一会儿，太阳升起之前，大军继续出发，这一次行军速度更快，李元霜一路都没有说话，韩飞懒得理会她。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