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要纠正阿尔托莉雅从我这学的坏习惯,所幸现在孩子们在这,她身为长辈也就不再吃饭时跷二郎腿了。</p>
尤其是小莫,或许是因为天性使然,亦或者是作为阿尔托莉雅的复制体,小莫对她是有样学样,为了不教坏自己的继承人,阿尔托莉雅就在餐桌上特意克制住自己的一举一动。</p>
除了偷吃以外。</p>
今晚晚餐让大家大快朵颐了好一阵,酥脆可口的虾片和春卷,热气腾腾又扑鼻香的宫保鸡丁,每个人再来上一碗大米饭,这真是享受啊。</p>
我欣慰地发现,小爱来家里后气色越来越好了,先前她被各种课业死死压着,又耗费大量精力在圣杯战争中,身体状况总是不太好。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脸色有点发黄,而后被美杜莎袭击就更是甭提了,白得像一张纸一样;现在少了重担,又有了大家的陪伴,她的活力就越来越多了。</p>
以往的科幻作品里总是有复制体不喜欢原体的设定,而阿尔托莉雅这里正好相反,小莫不仅和她非常亲昵,还总是在学习她的行为。小莫被复制如此,可能是因为摩根正需要另一个善良的人来对她的妹妹发起致命一击吧。不管以前的事怎样,我很高兴见到小莫现在开心快乐地生活着。</p>
阿尔托莉雅吃饱了以后美滋滋地伸个懒腰,半躺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放松着。</p>
“仕郎!水!”</p>
接过水杯后,她一饮而尽,幸福地笑着。</p>
“和saber姐一样的人可能有许多许多,但是saber姐绝对是最好最独一无二的。”</p>
小爱的夸奖让我的妻子非常高兴。</p>
“或许吧,但是怎么说的来着?总之我也希望更多拥有阿尔托莉雅这个名字的人获得幸福,哪怕是那些个saber…希望她们不要坑害自己的御主吧。”</p>
“亲爱的,你也是saber啊。”</p>
“哦,忘了,总之不管了,”</p>
阿尔托莉雅数着手指头。</p>
“接下来我要和仕郎一起收拾桌子,一起浇浇花,一起穿衣服出去,一起在小区里散步,一起回家,一起喝水,一起睡觉,一起起床看日出!”</p>
正磕着虾片看电视的小莫捂住耳朵。</p>
“啊ー怎么又开始了呀!”</p>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我小时候看着父母恩爱时的场面,我当时应该也是和小爱一样不愿意去看的。</p>
当时的我也是,什么也不懂,每天只想着上学、玩、吃,自然我可以把这些弊病归结为大脑没发育完全,不过我还是想、</p>
不,或许那时候没那么做的话,就没有今天的我了吧。</p>
“小莫小时候有没有想过长大成为什么样的人?”</p>
看着手机上的字,小莫愣了一下。</p>
“这个问题的话……我还真没有仔细想过。我的一生都是被安排好的,摩根早就为我精确地设计了各种圈套和计划,我只需要一步一步越陷越深就行了。这么一说,现在的话还真是、反而有点不知所措,总之我永远都是父王的骑士这件事是确定的,其他的嘛,交给万能的御主就好了。”</p>
我点表示同意</p>
“其实我觉得小莫最好还是接受些教育一类,毕竟正当年少好时节,不学些什么就太可惜了。”</p>
“行,知识总是不嫌多。”</p>
这样也正好引出阿尔托莉雅的培育计划来。</p>
小爱撇撇嘴,好像对这样的回答不是特别满意,我明白了,她又是想从大家身上套故事听。</p>
这件事问才十岁的小莫当然问不出来了。</p>
“saber姐有没有想过呢?”</p>
“我其实小时候第一个想成为的是挤牛奶的女工,不是因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些大姐姐们干活起来有说有笑的,她们的活一定很轻松愉快,一定比我们照顾庄稼好多了,那是好小好小的时候的事,应该也就是七八岁左右。而后凯哥教我骑马,再加上学的东西多了,我又觉得邮差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p>
她想起了曾经,笑了笑。</p>
“那是多么美的景色!乘着马儿,在一望无际的青草上疾驰,沿着驿站和路,沿着继承着古老历史的旅途,沿着在神话里诞生的通途,看着这一切,想着这一切,好像鸟儿一样乘风而起…什么也不用管,只需要想着奔跑、奔跑再不断地奔跑就好了。骑马的感觉终究还是要比坐车好一些,自然,不是那么舒适也是真的。”</p>
孩子们认真地听着。</p>
“而后事情又发生了变化,我又觉得裁缝是最好的职业。一次我随着凯哥去赶集,把穿破穿旧的裙子送去裁缝店缝补。在哪里,我见到了一个我能想像得到的最漂亮的裙子ー其实以现代的眼光来看,那也不过是个有着简单的几何状花纹的朴素裙子而已,但我是真的很想要呢。我想,我穿上这条裙子后一定会很漂亮,我要留着它等到结婚的时候穿。我就觉得裁缝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能做好多漂亮的衣服出来,我还记着这个小小的梦想,我也期待着自己能够实现它。”</p>
“而后呢?也就、没有而后了。我不断地被教授着自己对于不列颠的重要性,我应该为了许许多多的人们牺牲自己,成为骑士成为王呀就是救大家的必经之路,至于我自己想当什么,那肯定是毫不相干的事,我也就逐渐不再去想了。”</p>
“父王…”</p>
“小莫,有选择人生的机会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一定要珍惜它。”</p>
小莫重重地点点头。</p>
“那仕郎哥呢?”</p>
“我?我可能没有过这种想法吧。”</p>
我脱口而出。</p>
三个人齐齐看着我。</p>
“仕郎是在开玩笑吗?”</p>
“当然不是玩笑,确实没有。”</p>
“御主,你这是?”</p>
“你们那么奇怪干吗,我本来就是个怪人啊。”</p>
确实是这样的,我得承认,在仔细对比后,不少地方和archer差不太多,特别是年轻时的奇怪脾气这一点。</p>
阿尔托莉雅立刻用上了非常正经的语气。</p>
“仕郎,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不允许亲爱的夫君心里有无法被治愈的地方。”</p>
感谢你的关心,我亲爱的。</p>
其实,去看见那小子以后,我对于自己的过往也有了些新的了解,或者这就是命运吧,不过我不在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