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尔托莉雅的独白124

“阿尔托莉雅，不，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给予你第二次选择权，你是选择你想守护的活不列颠，选择大家的笑容，还是选择亚瑟王的死不列颠，选择大家的尸体，作出选择吧。”</p>

“……属于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的道路只有一条，我是不列颠的红龙，我生来就是和不列颠的生联系在一起的。我选择活不列颠，我选择能看见大家笑容的道路。”</p>

“恭喜你，你已经不再是亚瑟王了，你现在是阿尔托莉雅，你已经实现了你的愿望。”</p>

我的愿望？</p>

什么？我实现了？</p>

愿望？</p>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p>

“但我想回到过去，不再成为亚瑟王，给予不列颠一个平稳的结束，可我现在”</p>

“你已经不再是亚瑟王了，而正是因为如此，不列颠获得了火花和新生。因为你，阿尔托莉雅，和活不列颠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这个人，挣脱开了死不列颠的束缚，你作为一个在不列颠切实生活过的人，作为在当地经济体系中成长起来的人，你，只要‘活着’，哪怕是这样的活着，那么不列颠就还没有灭亡，更不会迎来灭亡，相反，不列颠要生，人民要生，而回到人民中间的你，已经作出选择的你，终于挽救了不列颠，终于，起码是在思维方面，完成了你的愿望。”</p>

想到这，我就不禁露出笑容来。</p>

多壮丽的一番话语，里面蕴含着多激动人心的力量啊。</p>

当时我真的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感觉天翻地覆，我…还是我吗？</p>

整个人就像浮在空中一样，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已经不知道东西南北了。</p>

我实现了自己的愿望？</p>

只要我生，只要阿尔托莉雅生，不列颠就不会灭亡。</p>

“但是我的手已经被鲜血染透了”</p>

“所以更应该好好地生，用你曾经的沾染血污的双手去拥抱新的生活，用它们来守护你应该守护的一切。”</p>

我的一整个人生的意义，终于</p>

我终于</p>

寻得了救赎</p>

自那天起，亚瑟王终于死了。</p>

我，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世界。</p>

那一天我们又聊了很多，说得越多，我越敬佩仕郎，我越离那个曾经的、不应该属于我的死亡越远。</p>

是啊，生，生的喜悦，生，只要我生，不列颠就生着，那些人们，那些记忆，就会一直活下去。</p>

拥抱未来不代表抛弃过去，而是将那些过去里包含着的未来的部分取出，带着它们，一起继续，一起。</p>

属于我梦里的那个少女，那个不列颠的延续，那个应该给予阿尔托莉雅的新生活，终于来了，生命里的光，终于来了。</p>

我那天激动得睡不着，我坐在床上，看着旁边睡着的他。</p>

仕郎，感谢你，感谢你拯救了我，我怎么说也不为过，你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没遇到你的话，我还要继续违心地成为亚瑟王多久呢？还要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什么“王”多久呢？</p>

就是在那时，那个已经离开很久的少女又重新回到了我身上，我看着他的脸，抿嘴笑着，一种奇特的，我从来没感觉过的情感，随着她一起来了。</p>

我现在知道，那是名叫爱情的东西，但我当时真是不清楚呢，我只知道，我看到他、像这样陪在他身边，我就会高兴。</p>

那个，只要我…只要我一直生下去，我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陪在仕郎身边了呢？</p>

这样的想法和情感终于促使我下了全部的决心。</p>

我要赢得圣杯战争。</p>

之前我并不认为这个世界的圣杯战争有参与的价值，她恐怕也只是想着试试而已就随意地派了我来，受肉留在现世对我而言没有丝毫吸引力。</p>

但是不同，现在彻底不同了。</p>

我必须赢，我一定要赢，这是我离实现愿望最近的一次，这是我终于明了了我的一生的一次。</p>

仕郎第二天笑着夸奖我。</p>

“阿尔托莉雅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有魄力的人，如果是我经历了这一切的话，我保不齐会变成什么样呢，更不用提像阿尔托莉雅这般决绝了。同时，我也要道歉，我在之前经常背地里说不好听的话，但现在阿尔托莉雅用自己的善良证明了自己，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p>

他现在大概都忘了这件事，还以为自己没说过吧，其实你说过的呀，我的爱。</p>

我看到他的笑，心里就好开心，就像年少时在草地上晒着太阳一样，那种属于生命的感觉，那种我切实活着的感觉，回来了，它还把爱情带来了。</p>

之后仕郎就教导我，人，究竟是什么，是怎么来的，我听着记着他说的话，一点点改造自身，那一周可有意思了。</p>

因为要成为人嘛，我就想当然地把仕郎当作“完美的人”，全方位模仿他，好的坏的全都做，除了做菜是真的做不明白外。</p>

结果我居然也开始挖鼻孔跷二郎腿了，这把他着实吓了一跳，赶紧纠正我，看着他那副着急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和开心，就故意继续这样。</p>

莫德雷德说他像老妈子，其实仕郎确实是有些那样的苗头，性格和思维上双重因素导致的，他喜欢关心别人，而且一看见这样的事就说个不停，就好像刚来时天天吵架一样。</p>

夏天天气很热，仕郎就做冰棍和冰镇饮料给我，那是我人生里第一次吃到冰镇的东西，真是让人开心得不得了，做红豆冰棍的时候，他教我诗说此物最相思。嗯，是这样的，只要吃到红豆冰棍，我就能想起在酷暑里满头大汗看着锅的仕郎，我也就自然而然最喜欢吃冰棍了。</p>

我当时虽然已经爱上了他，不过还非常矜持，平常身体接触很少。没办法，属于少女的感觉才刚刚重新回到身上，我、不习惯呀，平常碰一下手都会脸红。仕郎一开始也觉得奇怪，问我怎么这样，后来他想到了什么，用恍然大悟的口吻说，那我家里可真是红袖添香了，我就更害羞了。</p>

那时候我还是没有完全把阿尔托莉雅拽回来，不自觉地就会摆出那一副脸，仕郎为了督促我改正，就也学我，顶着那个表情四处逛，我是又羞又急，就这样，一周的时间里，我也就把它改正了。</p>

但是……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仕郎他，当他作出我的那种表情时，我很确定，他不是“装”出来的，他好像很习惯于它，那么他是不是也和我有差不多的经历？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p>

我当时问了他这件事，但他没有回答我，他只是指着世界地图说，他们的过去就是我的过去。</p>

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彻底领悟仕郎话里的意思，今天我无意间又触碰到了这里，但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呢？</p>

仕郎，请你以后一定不要再瞒着我了。</p>

想着想着，心情就变好了，爱给予了我乐观，我也乐意接受它。</p>

噩梦一样的现实都无法阻挡我们，又何谈什么噩梦呢！</p>

我不清楚仕郎的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永远不会和仕郎分开，我们的爱是永恒的。</p>

我摸摸他的脸颊，笑了笑，握着他的手试着入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