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和阿尔托莉雅一样，像一颗子弹，直接冲向我。 “祈祷吧…”</p>
无数武器在背后凝聚……</p>
“锻造吧…”</p>
子弹射向心脏，沉住气，莫心急……</p>
“铁、火、血”</p>
虚空中浮现了我意识的具象化</p>
“开始和结束”</p>
她已经冲到了我面前！</p>
“无限剑制！”</p>
ー</p>
比我之前使用的劣化版不同，这次的投影武器为实实在在的宝具投影，我感受得到，它们的能力都更强。</p>
吃下我这招吧！亚瑟王！</p>
圣枪给予亚瑟王的巨大冲击力让她直接击碎了十把投影兵器，但枪的势头一慢，威力便不足，剩下的兵器阻拦着她，她完全无法直接突破，只得用力招架和拨开。</p>
“还不错，但是…”</p>
亚瑟王怒吼着，爆发魔力震碎了所有投影兵器。</p>
“仕郎！你现在在我的灵基里，我、不，那个人有无尽的魔力，绝不能拖延！”</p>
“哼，你早点告诉他，说不定他还能改变心意逃跑，不至于把命丢在这里。”</p>
这样啊，要一口气解决吗。</p>
好的。</p>
我凝聚出了下一批兵器。</p>
“无用功！”</p>
亚瑟王又冲了过来，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为她准备的开胃菜了，我不准备继续用投影兵器拖延。</p>
凝神，投影出十字方棱。</p>
“哦？好兵器，你的眼光不错！”</p>
亚瑟王把投影兵器冲个七零八落，然后看了我一眼。</p>
“呵呵，你没有招数了吗？怎么只会用这种瘙痒式的攻击啊？”</p>
望着我凝聚出来的第三批剑雨，她讥讽着。</p>
“抱歉啊，事不过三。”</p>
她现在已经在我面前十米以内，在我的结界范围内！我的体力支持以最大的冲击力进攻！我的剑将以最致命的速度出击！</p>
我和剑雨同时出发，铁，我渴望铁，我感觉自身化成了铁的一部分，和兵器一起。为了理想、爱与我爱的人，撞个粉碎我也不惧！</p>
“哼！”</p>
亚瑟王直接爆发出数成魔力。</p>
伦戈米亚德巨大的冲击力横扫了一切，我的剑雨被齐齐撕裂，但是…</p>
“太慢了！”</p>
剩下的十余把兵器卡住了她的身形，我直接扑杀过来。</p>
“啊！”</p>
她顾不得自己被武器限制了移动，直接向着我用力一刺。</p>
锵！</p>
金石碰撞声响起，我转身格挡住了亚瑟王的攻击的同时，进攻！继续进攻！</p>
极为狠厉的一刀直接劈下，亚瑟王也不得不将长枪撤回防御。</p>
我直接顺势改变刀势，直推枪身。</p>
“可恶！好狠的刀法！”</p>
她被迫把长枪扔出，然后震开我和投影兵器组成的“牢笼”。</p>
“呵呵…抱歉，我已经看够你的这张臭死人脸和这个死人堆了。”</p>
“不知天高地厚！死吧！”</p>
亚瑟王接住长枪，直接奔袭而来。</p>
这种时候绝不可单刀进枪，哪怕是我这把将近1.5m的斩马刀，所以…</p>
拼了！</p>
我用尽力气，将方棱直接朝着亚瑟王掷出。</p>
刚才方棱凝聚时间久的一大原因就是我使用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强化魔术，它现在的强度已经和低级宝具近似了。</p>
由于距离不够威力不足，长枪的攻势被方棱迟滞了十秒左右。</p>
我唤出仿照archer武器投影的双剑，然后直接在两手手背上各划一下，火热的鲜血，火热的，鲜血，喷溅！</p>
这是我自己开发出的终极杀招。</p>
“死、死、死！我要你死！！！”</p>
由剑所撒向各处的鲜血在魔力的作用下幻化成一个个人形，我以自己的血液为投影载体，直接越过“人”的界限，透支全身魔力，以所有的，鲜红，鲜血组成的我，为敌人带来终结！</p>
刚刚摆脱了方棱的亚瑟王看见了也不禁非常惊讶。</p>
“你…”</p>
“仕郎！！！”</p>
阿尔托莉雅发出哭喊声。</p>
“听好了亚瑟王，我要你死！！！”</p>
以鲜血组成的军团各自唤出了一大批投影兵器，随后向亚瑟王发起决死突击。</p>
“咕！”</p>
就算是亚瑟王，也被面前人和军团的气势震慑了，旋即九个血红的人影和我自己直接和她进行搏杀。</p>
所有的分身都有一样的能力，都能够投影出兵器，尽管我的身体和魔力限制了他们的数量，但是</p>
“我要你的命！死吧！”</p>
所有的分身皆一致，皆丝毫不惧死亡！</p>
亚瑟王完全抵挡不住多方位攻击，圣枪被近身后无法发挥出格斗能力，这是我亲自创造的可能性！</p>
但是亚瑟王终究是亚瑟王，她不再招架，开始同样以命相搏。</p>
圣枪巨大的力量击飞了两个分身，但是那两个分身随即融合，形成了一个更强大的分身。</p>
“这怎么？！”</p>
“哈哈哈哈哈，因为那都是我的血啊！”</p>
心底被隐藏的破坏欲望彻底被勾引出来，血人们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转瞬间，亚瑟王身上就多了七八道伤痕，武器碎了就再投影，人被击飞就再融合，用手和血亲自开辟出一条路来！</p>
终于，场上只剩下了三个分身和我自己，我们四个齐齐后撤，随后投影出剑雨来。</p>
“该死！”</p>
“你很该死！”</p>
二百把剑齐齐射出，亚瑟王再也招架不住，她的胳膊和腿被其中的数把击中，钉死在地上。</p>
“还没完！”</p>
她竭力想站起身，而且我感觉到，整个空间的魔力都在流向她。</p>
“阿尔托莉雅！”</p>
我唤出阿瓦隆来，也许，是在阿尔托莉雅的灵基里的关系，它终于肯听从我的命令了，然后扔向阿尔托莉雅。</p>
阿尔托莉雅迅速会意，借着亚瑟王用魔力恢复的当，竭力挣脱束缚，将湖中剑扔过来。</p>
二者在空中结合，发出耀眼的金光，那光芒就如同阳光一般，直冲云霄，普照大地！</p>
亚瑟王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p>
“你能使用阿瓦隆……你们”</p>
她放弃了挣扎。</p>
完全体湖中剑飞到我的手里。</p>
“谢了，阿瓦隆。鲜血，给我燃烧起来！”</p>
所有的分身重新回归我的身体，我将魔力尽数使出。</p>
“无铭·誓约理想之无锋剑！”</p>
剧烈闪耀着的金光劈开天上的阴霾，以不可阻挡之势直直攻向亚瑟王。</p>
转瞬之间，气吞山河的力量将天地分离，它们曾经被血和硝烟融合在一起，而我和阿尔托莉雅的力量将重新净化一切！</p>
天地间，光辉万丈……</p>
ー</p>
待到我再睁开眼睛，场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片草地，亚瑟王以同样的姿势坐在刚才阿尔托莉雅坐着的那片树荫下。</p>
湖中剑和阿瓦隆回到了各自的宿体内，阿尔托莉雅跑到我跟前，她抹干泪痕。</p>
“仕郎！没事吧！”</p>
“没事，不会有事的。”</p>
亚瑟王转头看着我们，她的眼睛还是那样，已经彻底涣散，没了神采。</p>
她微笑着说</p>
“不愧是命运注定之人，你很强大。”</p>
阿尔托莉雅望向她，眼里充满了怒火。</p>
“闹够了吧！你差点就逼死了仕郎！你这被抛弃的东西，究竟还想要在我身上索取什么？！”</p>
亚瑟王眨眨眼睛，微张着口，但是话卡在了半路，没有说出来。阿尔托莉雅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走上前去。</p>
“阿尔托莉雅”</p>
“不要阻止我，仕郎。我已经受够了这个怪物，你为什么不能安心地去死？你浪费了我全部的生命还不够？你还想要干什么？你还想提你那虚妄的愿望吗？！”</p>
她揪住亚瑟王的衣领。</p>
“你在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了圣杯的真相，你还想着要我夺取它吗？！到底要再见到多少人的死亡你才能满足？！！”</p>
“啊…我…”</p>
“我不是你，我活生生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感到幸福、快乐，更为自己和爱人的理想而骄傲自豪！你呢？你现在已经死了多少日子了？你看看你自己，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死人要给活人让路！听懂没有？！”</p>
亚瑟王只是微笑着，阿尔托莉雅紧皱眉头，觉得得不到任何答案，便松开了她。</p>
“你可以不说话，这是你的权力，也是作为灵基的权力。但是，你最好小心一些，你的存在对现在的我而言是极大的屈辱，要是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不管英灵殿有什么规矩，一定会亲手把你摧毁！”</p>
“你…忘了那个人吗？你看看…你的装扮。”</p>
阿尔托莉雅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的意识其实是附着在第一个阿尔托莉雅身上的，她看了看身上的服装，露出复杂的表情。</p>
“呵呵…我说过，你无法否定自身，是我、不，也是你的愿望成真了……你们俩啊，其实，我赢了。”</p>
“你这家伙！你居然…就为了这个？”</p>
“没错，回到…回到选王之日前一天，不再参与他们残酷的游戏，不再有亚瑟王，不再有死亡，无尽的死亡，要我来承担的，无尽的死亡……”</p>
说着说着，她的眼睛流出泪来。</p>
“你…已经拥有了未来，由未来、把那部分过去指引，拼接，一个真正的阿尔托莉雅，一个、永远也不会是亚瑟王的阿尔托莉雅，就诞生了啊，哈哈……”</p>
“什么…你是这个意思吗？”</p>
“你怎么连自己的愿望都忘记了啊…我是你的灵基，是你的过去，我说你无法否定我，但是我一样无法否定你……如今，我们、不、名为阿尔托莉雅的人，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我，很高兴……”</p>
她平静地说着，缓缓闭上了眼睛。</p>
“那你呢？你还要在这个地方等待死亡？永远以这副模样徘徊在这？”</p>
亚瑟王摇摇头。</p>
“我…在现在的你面前，是不该存在的，你说的对，我是早该丢掉的包袱，忘了我，忘了亚瑟王吧，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只会为你徒增烦恼…”</p>
“仕郎，我要感谢你，你解放了阿尔托莉雅，你实现了我的梦想，你确实很强大，值得将我的命运托付给你。”</p>
她睁开双眼，眺望着草原、村落和麦田。</p>
“至于我，我已经和灵基绑定了，在彻底达成目标前，我都不会消失…但是也好，我还想、多看看，多看看这些地方。你的记忆不是都模糊了吗？现在我把它们还给你，感受到了吗，阿尔托莉雅，故乡…故乡的风，你和我，一生所追求的东西。”</p>
她叹了口气，又转过头来。</p>
“对不起，我自己和仕郎，很抱歉。亚瑟王之死已经让我丧失了许多处理思绪的能力，时光荏苒，一年又一年，草长莺飞，注视着这里，我已经，有些混乱了。阿尔托莉雅刚去仕郎那里时，也是这样的吧…哈哈”</p>
阿尔托莉雅忍住泪水，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来。</p>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忍耐，还要憋着。我、我”</p>
亚瑟王皱起眉头。</p>
“为了放声的哭，放声的笑，我和你付出了这么多…珍惜吧，为了…阿尔托莉雅，为了那个女孩，再也不用置身于地狱，为了她的新生，哭吧笑吧，在自己和爱人面前，有什么可耻的……”</p>
我取消盔甲投影，紧紧抱住阿尔托莉雅，用胸膛承接着她的眼泪。</p>
“这样好啊，很好，很好…确实应该、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这样的……”</p>
她的泪水也如决堤般止不住。</p>
“你们两个…如果愿意的话，来我身边一下。”</p>
她唤出伦戈米尼亚德来。</p>
“它…该托付给你了……”</p>
“什么？！你这傻瓜，你在说什么傻话？没了圣枪，你连切换思维空间和记忆都做不到！你打算真的ー”</p>
“没错，静静地、看着故乡，静静地、死在这里，得到安息，这是好事。”</p>
亚瑟王轻笑两声。</p>
“这个想法不是你的吗？你不是也这么决绝吗…你能理解吧…”</p>
见阿尔托莉雅还在迟疑，她接着说</p>
“不用想那么多…等你拿回了身体，你就彻底成为了、真正的阿尔托莉雅，我也就能真正的安息了，亚瑟王的故事、终于要走到尽头了，我感到好高兴啊。”</p>
“虽然…我的身体、你原本的身体被永远地锁在了这里，但是我的思绪、可以解脱了…以后的梦，就要你自己去做了，不用和我做一样的怪梦，不是好事吗？阿尔托莉雅？拿起它吧，它在你手里更有用。”</p>
“好吧，你能接受这一切就行。”</p>
阿尔托莉雅捡起圣枪，它随即化作一阵光芒，进入她的体内。</p>
亚瑟王、不，“那个”阿尔托莉雅的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她仰望着天空，继续流着泪。</p>
“结束了、一切就要结束了，我该说是、高兴还是悲伤，还是二者皆有呢…”</p>
拿走圣枪以后，她的眼睛反而突然绽放出神采，说话也有了气力。</p>
“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仕郎，还有我，祝你们赢得圣杯战争，也…希望我能够达成自己的愿望。”</p>
我们两个点点头。</p>
“再看看这里吧，再看看这里吧……”</p>
她喃喃自语道，我们和她一起，眺望着远方……</p>
